褚家夫婦畢竟只是一介商賈,儘管也曾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但畢竟不是官場上的人,有些事就算是官場上的人,不處在權利中心,也沒有那份敏感。
就連蒙夫人這樣慣常使手段的人,乍聽見這個消息,也有些疏忽了,聽了前因後果,只覺得不是什麼難事。
她也不求官府能多秉公辦理,讓褚家的兒子無罪開釋,畢竟打死了人,只想要官府案子斷得公允一些,判個幾年流刑,蒙家在稍微活動一下,讓人路上照料一二,到了地方,再打點好當地官府,讓褚家兒子能少吃些苦頭,幾年後就能回來,當是出遠門做生意了。
洪道台雖然也算是三品官員,但實力比起現在的蒙也還差了一大截,洪家漸漸在走下坡路,無論從哪方面來,都是比不過蒙家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定王府。
這件案子,洪家死了一個兒子,固然想要兇手償命,但官府也不是傻的,誰敢冒著得罪蒙家和定王府的危險,歪曲事實,偏袒洪家?
但是隨後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的。
此時最頭疼的莫過於燕城府尹朱應。
打從人犯轉交過來的那一刻,他就頭疼了,又是跟蒙家有關的,這些當紅的權貴之家,要不出事則罷,一出事就一連串,隔幾天鬧出一件,真真是讓人頭疼。
以朱應那麼多年辦案的經驗,稍微一聽,就能知道前因後果,加上他既然是府尹,對地方上經常惹事生非的權貴子弟也是了如指掌的。
那個洪志豪就是一個色胚子,好色跋扈,經常幹些偷香竊玉,欺壓良善之事,好在這小子有色無膽,還不至於不知道天高地厚。加上洪道台管束還算嚴沒有太過縱容,這小子惹的事情也有限,多半就占點小便宜,偶爾碰上些不守規矩又受不了誘惑的婦人。自然一拍即合,而對於不屈從的,倒也不敢硬來。
至於欺壓良善,多數也就是多喝了幾倍,鬧點事。將人打一頓,懦弱的吃點苦頭認倒霉就算了,不甘心或者傷得重些的,的確是告過。
這種事官府也就是居中調停一下,畢竟多數人要的只是賠償,就算有些心性的,被嚇唬一番也就算了,誰還能為著一句公道而冒險得罪官家?再說了,一般的打架鬥毆只要沒出人命,就算官府斷案再公道。也不過是賠點錢,碰上個刺頭就打幾棍子殺威棒,連關進牢房都嫌浪費米糧。
朝中做官的,除非權勢滔天無所顧忌,不然很多時候也不願意惹事,燕城這地面上,大街上走的隨便一個平頭老百姓,說不定七拐八繞的能有什麼顯貴親戚,把人欺負狠了,人家豁出去咬著你不放卻也麻煩。
朱應心中就有那麼一本小賬本。知道什麼人什麼秉性,只要聽說了這人名誰是誰非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如今這案子一方是道台家的公子,身著錦衣華服,一堆惡奴跟著。一方只是綢緞莊的小老闆,無官無爵的,又不是瘋子想要找死,不然誰會主動去招惹權貴?
再一問,果然也就那麼回事,這洪志豪喝醉了酒。當街惹事,被欺負的不是個軟柿子,又或者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大男人不可能打不還手,大概這紈絝子弟好女色被掏空了身子,不經打,又或者早上出門沒看黃曆,居然在一群奴僕的護衛下還被人給打死了。
真要秉公辦理,這案子也好辦,案情再清晰不過了,洪志豪惹事在先,雙方之前也沒有仇怨,屬於臨死衝突,失手打死人,就打幾板子,判幾年流刑。
但現在的問題是,被打死的不是一般人,權貴之家死了個兒子,能跟平民百姓一樣麼?別說是褚家兄弟兩條人命比不上洪家兒子,就算是將褚家滿門都滅了,也消不了洪道台的心頭之恨。
大概洪家真是這陣子走霉運,偏偏的褚家也不是一般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他前些日子居然結了一門厲害的親家,眼下這案子有的煩了,怎麼斷雙方都不會滿意,註定要得罪一個,搞不好兩邊都得罪。
朱應滿面愁容的回到內宅。
朱夫人見他如此,便多問了幾句。
朱夫人的見識也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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