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你好大的膽子!做了這麼多的惡事,竟然還敢在京都逗留,你就不怕王法麼?」
一個中年軍官站在京都得月樓下,對樓上窗戶處喝酒的楊易大聲喝罵:「前朝餘孽,血手屠夫,殺了福大人,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當街飲酒,當真是膽大包天,死不足惜!」
楊易端坐窗里,把酒暢飲,對樓下軍官斜眼向睨,「你是什麼個東西?是漢人還是旗人?」
中年軍官相貌魁梧,方臉重眉,儀表非俗,往街心一站,自有一股氣度。
聞言道:「如今聖天子在位,哪裡還有什麼滿漢之分?你這人胡言亂語,禍亂民心,罪不可赦!你是乖乖的跟我走,還是先要受一番苦楚再說?」
楊易不理會此人,轉頭對身邊唱曲的一個窯姐道:「拿你的琴來。」
窯姐兒戰戰兢兢的泣聲道:「大爺,我……我不會走路了!」
楊易見她身子抖動的厲害,確實不像會走的樣子,不然也不會這酒樓里酒客都逃走了,就剩她一個人還坐在附近,沒有起身。楊易一開始還以為遇到了風塵中的奇女子,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嚇呆了。
不由搖頭笑道:「何必如此害怕?放心,死不了!」
他伸手虛招,這窯姐兒面前的七弦琴便被他攝到了手中,將琴擺放在酒桌之上,楊易笑道:「聽了你好幾首曲子,我也彈一首讓你聽聽好不好?」
不待窯姐兒回話,他伸手一撥琴弦,「叮叮叮」一串聲音從琴上傳來,只這隨手一划,便使人聽的精神上一振,似乎昏睡之際,一瓢冷水澆頭,令人頭腦頓時清醒起來。
楊易看向窗外的中年軍官,「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如今天色陰沉,寒風驟起,楊某忽然手癢,想彈上一曲給諸位品鑑一下。」
說話間,他眼睛看向四周,只見酒樓下面的長街之上,一排練官兵肅容而立,持刀挎劍,手扶長槍,更有一排排的弓箭手站在附近酒樓的窗戶處,彎弓搭箭,瞄準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中年軍官見他如此局面,還說什麼彈琴,也不知是有恃無恐,還是別有用心,將手一揮,道:「將死之人,還彈什麼琴?」吩咐身邊軍士,「上樓,殺賊!」
他剛剛邁步,忽然一串琴音從酒樓之上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這琴音在耳中響起,就覺得頂門一涼,似乎有冰水下澆,他這一步竟然就沒有邁下去。
就聽的楊易的聲音從樓上傳了出來,「天晚暮雲低,冷日照斜欄。一曲肝腸斷,送君北風寒!」
言罷琴音猛然一沉,「嗡嗡嗡」的彈奏起來。
楊易身邊的窯姐兒也是坐在一個窗戶附近,低頭就能看到抓人的大隊官兵。官兵一擁而上準備抓人之際,此時楊易琴音響起。
琴音一響,一股冷意猛然從心底泛起,這個窯姐兒便看到下面這些本來欲上樓抓人的官兵,身子竟然忽地頓住,如同僵直了一般,本來邁步行走的官兵,一腳抬起還未落下便凝固了架子。這將落未落的姿態竟然一直保持不動,這一步始終沒有落下。
楊易左手端酒暢飲,右手劃琴輕挑,高聲唱到:「邊塞風大吹石滾,冷氣森森透骨寒。雪花片片大如席,將軍營帳多加氈。千里河川冰塞滿,萬里草原無人煙。…………」
他每唱一句,每唱出一個字,旁邊的窯姐兒便覺得心裡泛出的冷意便冷上一分,這股子冷意隨著楊易的彈唱越來越冷,彈到最後,酒樓對面的長街鴉雀無聲,一隻從空中飛過的鳥兒被琴音一激,竟而雙翅不得展開,唧唧驚叫聲中向下垂落。
看到鳥兒下垂,楊易口中歌停,哈哈一笑,手指在琴上劃了一道斜音,街上鳥兒得此一緩,叫了一聲,展翅高飛,不敢再臨此地。
就這麼緩了一下,街上呆立的官兵中猛然有人大叫起來,「有妖法!這人會妖法!」聲音悽厲無比,似乎經歷到了世上最可怕是事情一般。
下面為首的中年人停在半空中的腳步終於落到地面之上,神志開始恢復,只覺得渾身僵硬,似乎凍僵了一般,就這麼單腳輕輕落地,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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