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秋時節,山中涼意越發明顯。
鳴啁山上許多人都在下山。
「邵公,就此別過。」
「就此別過!」
林覺和小師妹都向麻衣壯漢道別。
「江湖再見!」
麻衣壯漢亦是拱手。
「江湖再見。」林覺誠摯說道,又轉過身,對另一邊的二師叔行禮道,「師叔,我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二師叔隨意揮手,「算來我們還能再見一面,你們兩個莫要鬆懈修行,到時候我再來考校你們。」
「好。」
林覺知曉他說的那一面是什麼。
不必多想,轉身下山而去。
忽覺身後有人注視。
林覺回頭查看,卻不是二師叔與麻衣壯漢,也不是齊雲山的道友,而是一群陌生的道人,站在高處看向他們。
「那些人是誰?三師兄你的好友嗎?」
「誰?」
三師兄回頭仔細一看。
「哦,不是,是京城外玉山上的道士。」
「也是我們的故交嗎?」
「算是吧。」三師兄咧嘴一笑,「忘了告訴你,我們浮丘觀雖然人脈很廣,不過人脈一廣,也不都是結緣的。」
「嗯?還有結怨的?」
「這些玉山上的道士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出去的前輩結下的怨了,連帶著整個黟山的道友碰上玉山的道士都不對付。」三師兄笑著說道,「去年齊雲山大醮上有鬥法台子,我們還上去斗過。」
「還有這種事?」
「這多正常!道士都講究隨性,咱們浮丘觀那麼多前輩走出去,你說,像是二師叔這種,到老了還這麼惹人厭,得惹多少仇家啊?」三師兄不由得搖著頭說道,「弄得我以後下了山,都不敢說是浮丘觀出去的了。」
「」
林覺看了他一眼:「最好別說。」
「是吧?誒?什麼意思?」
「沒有」
「別看了!都是正經道士,光明正大的仇怨,該切磋切磋,該鬥法鬥法,該吵架吵架,不可能半路來截我們的!」
三師兄大笑著往山下走。
林覺也只好跟上他,頻頻回頭。
山下比山上還要熱鬧一些,畢竟多數人都住在山下,又有許多達官貴人前來,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機,於是村里家家戶戶都成了臨時的茅店,商販乾脆占了路邊擺攤設點,賣什麼的都有,好似一場別樣的廟會。
林覺買了一對竹筐,走遠之後,便挑了一處無人之地,召出紙驢,將竹筐放上去,東西都放進竹筐里,自己則背個空書笈。
頓時腳步輕快許多。
再吃著集市上買來的熱騰騰的饃饃,一邊走一邊談笑,說著大醮上的收穫,像是三師兄換的丹藥靈株、二人誠心換來的法術,不知不覺,腳下便已是數十里農田青山。
果然如三師兄所說,一路順利,到達碼頭。
這邊的船家要比鳥鼠山那邊更黑一些,返程明明是順流,價錢卻還要更高,而且驢師兄要了更高的價錢。還好林覺提前收起了紙驢。
也是一艘蓬船,和來時那艘差不多大,卻只有他們三人。
當然,還有一隻狐狸一頭驢。
輕舟順水,乘風往下。
「師弟對你這書笈還真是愛得深沉啊,要換了我,早都丟掉了。」
「這是別人送的。」
「不會是村中的娃娃親吧?」
「是鄰村的長者。」
「原來是這樣」
三師兄點點頭,臥在船艙中,似是也對他的行為表示認可。
林覺則在船板上吹著風,看向兩旁。
大江滾滾,千帆破浪,旁邊就有不少船隻並立,有的船頭坐著懶散的江湖人,有的則是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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