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問責,忠靖侯史鼎忍不住辯解一句,道:「環哥兒,這事是我二哥的主意!」
這鍋,他可不想背。
保齡侯史鼐順勢不滿的看兄弟一眼,神情陰沉,沉默不語。表達出他內心中賈環的不滿。他五十多歲的人,給賈環這樣一個青年、晚輩訓斥,臉上掛不住!
賈環失望的看著這兩人一眼。
史家一門兩個侯爺,而且保齡侯還是世襲不將等的爵位,在京城中混成這般模樣,癥結就在這兩人身上!
史鼐政治水平之拙劣,不必說。嫁湘雲之事,史鼐主導,史鼎不知情?就算反對不成,為何不來賈府告訴他?心裡未嘗沒有投機的想法吧?現在在他面前否認,推脫,有意義?
賈環都懶得再和這兩人生氣,不值得,冷淡的道:「雲妹妹我已經接回賈府。這件事,華大學士的不滿,由我一力承擔。雲妹妹嫁給書院的弟子紀澄有何不可?這樁婚事,我已請我母親保媒。」
史鼎點了下頭,沒說話。
史鼐極其反感、抗拒,對賈政道:「存周兄,若是老太太在世,定大姑娘的婚事,我絕無二話!」潛台詞就是不服從賈環的安排。
「呃…」賈政微微沉吟。他如今是丁憂結束還未起復,若他還是通政使,史鼐定然不會說這樣的話。話說回來,史家姑娘的婚事,賈府插手確實惹人說閒話。
賈政看向賈環。
給臉不要臉!賈環銳利的眼神盯著史鼐,直白的道:「你也是有兒子的!」政老爹一貫是不管事。但他是要管湘雲的。
「你…」史鼐憤怒的瞪向賈環。但,他能把賈環怎麼樣?掙扎了半響,憤然的道:「好!」
賈環根本不理會史鼐的怒火。雲妹妹的委屈,這位保齡侯可曾在意?道:「兩位世叔沒其他的事,便早些回去準備婚事吧。近來消停些,朝堂上風波險惡。」
賈環的話說的非常重。「告辭!」史鼐拱拱手,怒氣沖沖的出了花廳。史鼎嘆口氣,跟著離開。
史家兄弟倆離開。賈政心中搖頭。他如今於仕途看得淡了。對史鼐搞政治投機不大感冒。抿口茶,略有些擔憂的問道:「環哥兒,華大學士哪裡…」
執政的大學士啊!深得天子信任。得罪他,能有好果子吃?他不阻攔賈環,純粹是單純的信任賈環的能力。這個局,在他看來,近乎無解!
賈環微微眯著眼睛,寬賈政的心,道:「父親,不必擔心。」
他強按著史家兄弟的頭,同意湘雲的婚事。心中並沒多少快意!於湘雲和紀澄而言,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一樁喜事。但他要面臨的局面,將會空前的複雜、艱難。
他前些時候,去山長家裡吃過飯,和張承劍聊過。因西域的封賞問題,山長得罪了大學士宋溥。
而九省都檢點、榆林總兵王子騰,正在被五軍都督府的大佬魏其候追責。究其原因,是因為西域、漠北的大戰,新舊武勛集團的力量已經失衡。
現在,他則是得罪執政宰輔華墨。他懂政老爹的意思,能不能和華墨緩和一二?這隻怕很難!換他在華墨的立場,給人衝到家裡來搶人,豈有不怒之理?當首輔是擺設嗎?
事到如今,事情做都做了,就看華墨怎麼出招吧!
從華墨對付紀興生的手法:斬盡殺絕,賈環心裡知道,這事恐怕難以善了。國朝的文臣,大多數素質都是「非常高」的。秋後算賬玩的非常溜。
他回京之前,有過布置:河中和波斯帝國還在談,薩菲王朝的阿巴斯大帝,出兵河中是大概率事件。
而如今艱難的局面,他恐怕真的得考慮在三姐姐婚後,上書請求致仕,暫離權力場。從紀興生的遭遇看,雍治天子在晚年時,對臣下還是比較苛刻的。雖然不及他早年登基時殺得人頭滾滾,但亦是危險性大增!
縱觀歷代帝王,晚年時,很多行為,確實都難以用常理去揣度。比如,漢武帝殺母存子。漢武帝多麼的寵鉤代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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