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匣是荀然在軍中存放重要機密的匣子,只有他知道怎麼打開。
荀然對臨武爺換稱自己為軍師並不感到意外,恰巧證明了他的猜想。但是他意已決,他有註定好的不離開學院的理由,他望著臨武爺說道:「武爺的恩義荀卿永生難忘,只是武爺已知道。」他未將話說透,臨武爺心裡明白。臨武爺只是平靜的看著荀然,然後他將那本金色的書冊放入荀然打開好的軍機匣中。
少年疾聽見書房中傳出一些奇怪的機械聲音後不久,書房的燈終於是熄滅了。他總算熬過了這段漫長的時間,但他仍然不放心又待在原處安靜的等了一會兒,確定書房中沒有了動靜他才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
春意尤涼,月上弦,人定亥時。稷山間已泛起淡淡的薄霧,如一層輕薄的帳紗一般將學院垂暮籠罩其中,整個學院安靜得像一個剛睡著的嬰兒。少年疾不知道這個剛睡著的「嬰兒」什麼時候又會突然驚醒。
兩隻老鼠忽的一驚,警惕的看著剛從門口進來的龐然大物,那巨物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一點一點的往裡面移動,老鼠連忙逃竄,逃入牆角的黑暗之中。那巨物撥動幾下乾草後,卻沒有了動靜,適才那兩隻老鼠發現擔心是多餘的,這又回到馬廄當中以肥美的飼料肆無忌憚的朵頤起來。
少年疾從乾草堆中看著那兩隻老鼠心想,要不是在這學院中,早就將它們烤了吃了。他知道若是驚動了馬匹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他之前尋找食物的時候就來過馬舍,算下來這算是第三次借宿,對於保持安靜這一點他算得上很有經驗,他只用安靜地睡上一覺,然後第二天早上靜靜地離開。
馬舍內要比外面溫暖舒服許多。在裡面不僅乾燥,打掃得也十分乾淨,不但聞不到馬糞的異味,隱約聞到的是上好馬料的香氣。馬舍借著牆直角的形狀而建,中間方型的是主間,兩邊順勢延長出去連有馬鵬,各邊馬鵬大約能拴二十匹左右的馬兒。馬舍主間像一個口字的形狀,門口的兩間為料房,其餘的都是馬飼,馬舍內能拴幾十匹馬兒綽綽有餘。馬舍中間空曠的天地為口字型的天井,天井中有幾個碩大的水缸,缸內貯有清水,清澈的水面上倒映著月光的影子,在與薄霧間銀白的月光形成了特別而寧靜的景兒。在這薄霧的映襯之下,月光顯得格外的明亮而純淨,它照亮了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角落,使得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然而,由於霧氣的存在,這些被照亮的物體又顯得若隱若現,仿佛月光在霧氣與其中穿梭。
馬舍內馬匹並不多,加上臨爺武一行的也就十餘匹。少年疾發現在最裡面的一處角落裡竟比上次多出了兩個單獨的隔間,隔木上有新劈的痕跡,是臨時新隔建的。少年疾突然發現,有一隔間中一匹黑馬竟然一直盯著自己,它那雙大眼如琥珀一般,是先前荀越騎的那匹黑馬。少年疾仔細的觀察它的樣子,它的頭部高傲,頸部線條流暢,耳朵直立而仿佛能夠洞察一切。它的鬢毛和尾巴如同燃燒的黑色火焰一般,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它身上油然而生散發著的一種神秘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從少年疾進入馬舍後那匹黑馬就一直注視著他,它站在那裡就仿佛是一個警覺的戰士。
少年疾發現那兩個隔間是相通的,但另外一格卻是空的。仔細一搜,那匹白馬它似乎害怕寂寞而融入到其他馬匹當中與其他馬兒相互相依已經舒適的趴在那裡睡著了。在它們當中它的白是如此的特別,好似散發著一種神聖的光芒,晶瑩而純潔。與那匹黑馬一樣,它們天生擁有著一種莊嚴的氣息和高貴的氣質,不論是黑色還是白色都是那麼純粹。少年疾暗自讚嘆,世界竟有如此美好的東西,不禁讓他產生一種想要擁有的渴望。恐怕任何人都對美好事物有一種本能的嚮往。少年疾看著那匹白馬自心中充滿了想像。想著想著伴隨著一聲長長的雞鳴聲,他總算是在馬舍的乾草堆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在那棵蒼茫大樹下與歲歲歡快的玩耍。他們不用為沒有吃的而擔心,四周堆滿了吃也吃不完的食物。他們無憂無慮的一邊唱一邊跳,跳著跳著壯兒也來了,但是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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