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說的大局要壞,倒也不是危言聳聽。
想想就知道了,張行剛走,李定馬上遭遇這麼大規模的軍事抵制力量,而且據他現在說周邊各處全都在亂,盪魔衛各處實際上已經癱瘓,那就必然是有些其他的緣故了。
而仔細聽下來就發現,這明顯是盪魔衛內部原有的問題,因為這次的事情被強行撕裂,爆發了。
具體來說就是,盪魔衛內部本來就有對立,這當然是合情合理的,地域、經濟、信仰、集權之類的矛盾,閉著眼都能想到,但問題在於,其中一個主要矛盾,正是地方和大司命那裡的矛盾長久以來,因為各衛被從地理上分割開來,所以實際上的軍政大權都掌握在各地司命手中,但是大司命的修為和神仙洞的正統也都毋庸置疑,所以大司命的影響力也是客觀存在的,各衛內里司命的反對派自然而然就會拿大司命和盪魔衛中樞為藉口,反向鉗制各衛司命。
譬如之前鐵山衛內里,張行的舅舅黃平就算是半個例子。
那麼這種矛盾,忽然遭遇到了以大司命手令的形式投降這個事件,自然會激化矛盾,導致內部癱瘓。
當然了,有一說一,李定之前對鹿野公全家乾的那事包括張行不在時對柳城公全家幹的事,以及張行帶走了鐵山衛朱司命的事情,都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這個問題。
現在的北地,沸反盈天,西部是直接軍事對壘;東部是癱瘓與暴動;南部是暗流涌動。
「不管這些了,管也沒法立即管,現在最要緊是把這一仗打好,對不對?」張行想了一圈也只能放棄。
「對。」李定回答乾脆。
「就算是想管,恐怕也得從這一戰後開始管。」白有思也覺得頭疼。「戰事是怎麼回事,是擔心劉文周嗎?」
「肯定有擔心劉文周的緣故,上次你們也說了,這廝身上怕是有類似於伏龍印的東西,我怎麼敢讓牛督牛大頭領出手?」李定正色道。「但又絕不止這個,現在的局面是,劉文周負責震懾,藍大溫膠合人心,還有個藏在最後面根本沒出頭的陸夫人提供糧秣」
「這據說有十數萬人陸夫人不過掌握三四城,她供的起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芒金剛忽然出現在了門內。
「差不多吧,旗號、營寨分明,確實有十萬。」接口的是之前消失不見的蘇靖方。「只怕整個大興山西路四城兩衛加所有的戰團都來了至於說糧秣,從道理上來說反而是供得起的,因為我覺得他們肯定是有考量的,或許是覺得咱們背後形勢不好,萬一咱們身後鬧出點事來,恐怕只能撤軍,到時候他們只要涌過沼澤地,這些戰團就會各自為戰,陸夫人就不會管了;又或許,確實存著諸如從海路包抄的計劃。」
「海路包抄倒也罷了,可把戰團推過來各自為戰是不是算計的太精明了些?總得拿落缽城跟柳城做餌料才好讓這些人白做工吧?」白有思也問道。
「應該有這個意思。」李定搶在蘇靖方前道。「落缽城鹿野公活著的那個女兒,就在陸夫人那裡而且,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李樞與崔儻應該也在對面,情報說他們之前往那方向去了只有一點奇怪,若是崔儻在對面,為何不把宗師修為露出來?兩個宗師,加上一個藏在後面的陸夫人,三個宗師,處於守勢,提升軍心的作用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崔儻不會是已經跑到巫地了吧?」白有思若有所思。
「真有可能。」張行終於再度開口。「崔儻這人沒心氣了,倒是李樞說不定會掙扎一下不過都無所謂了,你說這仗怎麼打吧。」
李定點點頭,想說什麼,卻半天沒說出什麼話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發什麼呆。
夏日炎炎,對北地而言卻是一年最好的風光,所謂天藍地綠,卻在接天之山頂純白一片,偶爾混入白雲,更是讓人看不清楚天地的邊界。加上山頂的雪化,以及豐沛的降水,使得河流寬闊,沼澤豐盛,植被也跟著密集起來,到處都是鬱鬱蔥蔥,都是鹿走鷹飛。
這個時候,北地聯軍十數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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