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月黑風高,正值殺人之時。//www、qb5.c0m\
京華市的氣溫很低,寒風在空蕩的街道上呼號,吹起了地上骯髒的塵土,讓這座表面光鮮的現代化城市敗絮盡露。
殺手羅鄴獨自一人走在空蕩的大街上。他年紀有二十多歲,身材單薄,衣著臃腫,頭髮蓬鬆,臉色在寒風中略顯蒼白,脖頸縮在一起,嘴角上始終掛著壞笑,雙手則是像常人那樣抄在衣兜里避寒——
他已經很久沒有摸過刀了。離開培育他的「公司」四年時間,他現在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普通人在寒風中不會像他這樣從容,不會像他這樣走路無聲。
此刻,絕大部分店鋪早都已經關門歇業了,只有街角的這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餐廳,還亮著招攬生意的燈光。
羅鄴哼著一首完全不在調上的曲子,悠哉悠哉的朝燈光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要辦一件事情,一件四年前就該辦的事情。
推開肯德基的玻璃門,一股溫熱的氣息頓時朝他迎面而來,同時到來的,還有店內一雙雙如利箭般的眼神——兩波面色兇橫的壯漢,撇著大腿,雙手抱臂,齊刷刷的望向他,那眼神凌厲的幾乎是想把他這個「不速之客」釘死在門框上。有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還故意露出身上的紋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狠勁兒,再加上滿臉的戾氣,一看就是「道上」之人。
通常情況下,深冬的夜晚不會有什麼客人,肯德基也不例外。只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下區的兩個黑.道大哥,為了避人耳目,放棄了在洗浴中心的碰面,臨時改成了在這家西式快餐廳里談判。
店內值班的兩名女服務生早已經是嚇的花容失色,看到羅鄴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先生,我們這裡,暫時做不了東西……」這是那群黑.道小弟特意交代的,其含義不言而喻——清場。
可羅鄴卻吸了吸鼻子,從兜里掏出一塊熱騰騰的烤地瓜,壞壞一笑,「沒事,我自備了。」說完,也不顧服務生欲言又止的表情,哼著剛才沒唱完的小曲坐了下來。
「我們坐在高高的骨灰缸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古屍……」
兩派小弟全都表情古怪的望著羅鄴,當著大哥的面,他們想笑又不敢笑,想罵又不能罵,他們來這裡可是肩負著「火拼」對方的使命,當然不能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可那跑到姥姥家的調子和香噴噴的烤地瓜味,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在這兩波人中間,坐著兩個頗有分量的黑.道大哥。一個臉上有道醜陋的傷疤,面沉似水;另一個則長了一雙大大的魚泡眼,眼皮耷拉著,掩飾著目光中的陰狠之色。
「狗哥,這買賣當真不能讓給小弟嗎?」魚泡眼清了清嗓子,接著他們剛才的話問道。
「螃蟹,你少他嗎的跟我這論交情,我黃狗玩刀的時候,你小子還是你爹褲襠里的一灘粘液呢!」黃狗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身後的小弟也立刻拉開的陣勢。
被稱為「螃蟹」的魚泡眼嘿然一笑,抬手阻止了自己身後小弟的衝動,先是瞥了瞥坐在角落裡的羅鄴,然後故意壓低了聲音說:「狗哥,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這裡有外人——」他早就忍不住要動手了,但多年的當道經驗告訴他,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應該保持鎮靜。
黃狗哈哈一笑,「怕了?」他隨手從上衣兜里拽出幾張紅色鈔票,對身後的壯漢說道:「老四,去幫你螃蟹哥把那個外人趕走!」
這句話說的聲調並不高,但坐在角落裡的羅鄴絕對能聽的到。只是他依然自顧自的啃著手裡那塊烤地瓜,看到「老四」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時,還抬頭沖他呵呵一笑,「來送錢啦?」
老四滿是橫肉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他重重的將紙幣拍在桌子上,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拿上錢,趕緊滾。」等他抬起寬厚的手掌時,木質的桌面已經凹下去了一個大大的手印。
羅鄴不慌不忙從桌子上拿起那幾張百元大鈔,小心翼翼的裝在羽絨服的內側口袋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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