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併沒有中途進入會場——他在說了三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然而再沒有人試著去質疑戴炳成或者李真。因為首相的出現實際上已經表明了某種態度——他不希望這次會議繼續在這樣的話題上無休止地拖延下去。
不管之後某些人還會有什麼動作,至少眼下局面暫時平靜了下來。
而所謂的「正事」,當然是指類種。
真理之門使用核武器這件事在高層當中掀起軒然大波,原本不少人並不相信那麼一個組織會用核彈去對付類種——實際上在李真展現自己的能力之前,大多數人並未將類种放在心上。
然而無論他們覺得自己受到怎樣的冒犯,眼下都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類種這東西的確很可怕。
可怕到,他們可以接受真理之門試圖使用氫彈來毀滅它這件事的地步了。
再因為此前在台灣發現的那條疑似受到變異影響的海蛇——大部分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這種凝重不是因為類種本身有多麼強大,而是因為亞當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能力。
亞當還是處於幼年期,不是完全體。但這樣的一個傢伙便可以影響數百人——如果它是出現在城市的中心、出現在某個人群密集的廣場上……
那麼就意味著將有近千個發了狂的C級能力者會對周圍的普通民眾展開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把亞當換成一個完全體的成年類種呢?這影響又會有多大?
最關鍵的是,那東西「極難被消滅」。李真所展現出的力量本就給他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再聯想到這個中尉是一個鳳毛麟角的A級、是一場慘烈戰鬥當中僅存的四個倖存者之一,這種擔憂就更加深了一層。
況且,那個類種似乎已經出現了——這個李真曾經千方百計想要他們知道的消息就那麼被海浪送到了眾人面前,提醒眾人那並非僅僅是一個猜測,而是一個極有可能正在發生的事實。
真理之門已經走到了帝國前面——他們對類種的研究早了二十多年。而眼下他們似乎正在試圖毀滅或者捕捉另一個活著的類種,這不得不令人擔心他們的真實目的。那樣的一個組織當然不會有保衛世界或者拯救人類這樣的高尚念頭,他們的目標反倒更有可能是利用類種的那種可怕力量來毀滅些什麼。
考慮到他們最近在自己官方網站上發布的消息——他們也許打算轉行成為某種意義上的恐怖組織了。
於是會議在略顯尷尬的氣氛當中進行了下去,並且一直開到下午五點多鐘。大人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拖延——因為或許他們覺得類種這東西不一定能在短時期之內威脅到帝國。然而真理之門卻必定會威脅到帝國、威脅到自己的利益。
當李真與戴炳成跟著總長走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燕京的冬季溫度比平陽略高一些,但仍與「溫暖」扯不上關係。屋子裡的暖氣讓李真微微出了一身汗,一走出門。頓覺寒意撲面而來,臉上的濕氣統統化作寒氣。
三個人避開其他人,走到門邊的一顆松柏旁停了下來。
然後總長沉默了一會兒,對戴炳成說道:「這一次算是對神農架事件定了性。回去之後你可以準備一下,任命應該很快就到你手上了。」
他臉上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李真看不出他對戴炳成究竟是個什麼態度。若說是回護多一些……為什麼來之前沒有通過氣?
可若說是關係疏離,為什麼他又在會場上表明了鮮明的立場?
戴炳成低聲道:「是。」
老人點點頭,又將目光投向李真,略一沉吟之後說道:「你膽子倒不小。誰教你這麼幹的?」
當然是戴局長。
不過這話李真可沒說出來——他又不是傻瓜。當著戴炳成的面問出這樣的話來……是在通過自己敲打他?
李真近來總是下意識地將一件事儘量往複雜的方向去想。然而想歸想,他說的卻是——
「我聽不得他們的那種口氣。」他迎著門口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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