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所有人各就各位之後,林諾抬起手臂,槍管透過葦葉縫隙,借著探照燈製造出的良好視野,穩穩扣動扳機,「嘭」一聲槍響,子彈劃破深邃午夜,「噗」地釘進了對方小頭目的眉心。足有三秒鐘,現場鴉雀無聲,直到那名指揮者原地晃了兩晃,雙眼圓睜直挺挺仰面栽倒在地上,所有人才像炸了鍋似地亂作一團。
林諾顯然很欣賞這場混亂,雖然就在身在其中,卻好像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閒庭信步一般走到了廂式貨車臨時形成的視覺死角里。刺蝟顛兒顛兒的跟在身後也躲了過來。與此同時,一大片密集的子彈雨點般落在他們剛才開槍時所處的位置。
兩撥人馬全數進入了戰鬥狀態,槍口噴射出金色火蛇,炙熱的空彈殼清脆迸濺,槍聲震顫得耳膜嗡嗡發癢。
趴在車門邊抽菸的司機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十幾發子彈同時擊中,搖擺手腳跳舞一樣抽動著,身上濺出無數血花,直至扭曲倒地。掉落在地上的煙還燃著一絲星火,似是在為生命的最後掙扎。
早有四五個人潛伏在碼頭邊,槍聲一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相繼躍上甲板,似是死神一般收割生命。有人想舉手投降,手才舉到一半被兩槍射斷了脖子,另一個老傢伙企圖跳海逃走,人還沒入水,就被子彈追上打爛了後背,隨著水面上「咕嘟咕嘟」湧起大量紅色氣泡,屍體慢慢浮了起來,襯衫膨脹開,像個花花綠綠的水母。
那些負責搬貨的小弟們橫七豎八死了滿地,斷了氣的也要朝頭上補個幾槍,堅決不留一個活口。打手們見突生變故,默契地分批向車子撤去,試圖逼停敵人火力,抓住時機將貨車開走。雙方就車子的爭奪陷入了膠著槍戰,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林諾思考著趁亂放走哪一個人算合適,逃回去通風報信之後還能夠帶回來跟多的人讓解悶用。可又不能做得太過明顯,被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不過少數傢伙還算聰明,借著同伴屍體的掩護,跌跌撞撞向陰暗小路跑去,妄想逃出生天,林諾故意將子彈射偏,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那個人實在是太笨了,他明明都已經故意打偏了,可是還是被打偏了的子彈給射穿了。
林諾乾脆收起搶來,懶懶的倚著車子。
視線不經意的掃過車底,突然林諾發現,有個上身穿白背心的小子正趴在貨車底下,四肢著地悄悄向背後小土坡方向爬去。林諾勾唇一笑,這小子有些意思。
於是他裝作沒有看到,今兒就放了這個。
該收拾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林諾放了聲空槍,該收隊了。今天晚上動靜有點大,不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唐信向來守時,林諾打出的槍聲剛過,就帶著『清潔工』到了。
「唐信,穿白背心的那個記得放走。」
「好的。」
林諾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離。
唐信看著車子開走了之後才轉身對『清潔工』們命令道:「都收拾乾淨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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