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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挽唐
申屠世家的馬場在前一日去過的大殿後方,被高大的樹木圍繞著,有足球場那麼大。馬廄長長一排,有十幾匹良駒。領路的黑衣人說,這些馬的主人都在護法以上職位。
馴養者領著馬在沙道上小跑,據說是幫助它們活動筋骨。
時之初叮囑明夷站定等他,他先騎上無疆。時之初駕馭能力強,未騎上一圈便已和無疆如同一體。速度加快,人在馬上,如一道幻影。
三圈下來,無疆的毛色更艷,顯出紅褐色。明夷好奇,伸手摸它,再看手上,並無顏色:「汗血寶馬不是會出汗如滴血嗎?」
時之初一臉愛惜,撫著它:「汗血馬只是皮薄,跑動後體溫升高,顯出血色來。但這馬確實難得,如我一人駕馭,一日可跑超過三百里,三四日便可到揚州。」
明夷牽著自己的無暇,惋惜道:「無暇肯定沒那麼能跑,即使能,我的騎術也不夠。」
時之初摟住她的腰,送了一把:「你試試吧。」
無暇不急不躁,滿滿開始加速,它的腿不長,下盤穩,跑動起來節奏奇佳。明夷在馬上看四周景色後退加快,和撲面的風,才感受到馬速。即使奔跑之中,也特別平穩,比起無忌和無名,騎著輕鬆許多。
跑了兩圈,明夷迫不及待停到時之初身邊:「它真的聽話,你覺得速度如何?」
時之初想了會兒:「一日可一百八十里開外,只看娘子是否疲累了。」
明夷聽娘子二字,喜不勝收:「我不累。明日我們就啟程去揚州。」
到申屠世家門外,申屠又已在馬上等待,他的坐騎是一批通體漆黑的阿拉伯馬,與他小巧的個子相得益彰。
跟著申屠又騎馬觀花,穿過天街,凡繁榮之地都大同小異,各行店鋪,井然有序。路人見申屠又經過,都是恭恭敬敬,自動退讓。店鋪掌柜夥計,都站到道旁,作揖目送。這派頭,恐怕地方長官都望塵莫及。
看得無趣,明夷突發奇想:「我倒未去過賭坊,聽說申屠世家的賭坊規模之大,各州各道無出其右。不知有沒有榮幸見識一下?」
申屠又驚奇道:「哦?沒想到明娘子對這個感興趣。」
&見識過,貪新鮮而已。」明夷一笑,看了眼時之初。他不置可否。
申屠又想了想:「好,都是自己人,我帶你去一家專接貴客的場子。」
跟隨著申屠又左拐右拐,到了一家門面樸素的酒館面前。下馬入內,將馬交給門口小廝。明夷心知肯定內有乾坤。
酒館內門可羅雀,牆上掛著的竹籌寫著菜色和價格,極普通的菜,動輒一兩百錢,不是平常百姓能受得起的,顯然是用來逐客。桌椅上都有浮灰,掌柜目光如炬,看著進來的客人。
見申屠又到來,掌柜的趕緊迎了上來,正要開口,讓申屠又揮手制止了:「不用多禮,我帶兩位貴客來看看,你忙你的。」
掌柜聽言,彎著腰退後。申屠又領著二人往櫃檯後面走,撩開布簾,是往下的樓梯,原來賭場設在地下,倒也合理。
地下的規模比地上的酒館大四五倍,想來周邊幾間鋪子也是申屠世家的產業。地下本無採光,燈罩內都燃著蠟燭,算是奢侈了。
中午未到,因此賭坊內人也稀少。申屠又介紹道,一般客人要夜黑了陸續來此,玩通宵的也不少。
明夷有些失望,雖然這兒賭桌不少,場面夠了,沒見到來此的客人是什麼模樣。便意興闌珊晚了幾局魚蝦蟹,別的也不會。申屠又在此,莊家故意放水,明夷也不客氣,贏了些碎銀子,謝過申屠又的慷慨。
中午自然是又一場盛宴,三人擺了一大桌。席間有人來報,申屠又有事先撤了。明夷也樂得清淨輕鬆。
看四周無人,明夷耐不住和時之初說起賭坊的事:「方才可有瞧出什麼門道?」
時之初搖頭:「他沒說錯,是接貴客的賭坊,人雖不多,但壓上的都是金銀沒有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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