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奎的心「砰砰地」跳著,手指有些發顫,緊張得就象他第一次見到沙寧的**,第一次解開她的衣衫,第一次與她合為一體。他的手指觸到了一柄堅硬的東西,那是他的刀,月光映在窗欞上,屋中有微光,並非漆黑一片,可是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衣服過於凌亂,他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口袋的入口。
「唔~~,你做什麼?」
床上,沙寧嚶嚀一聲,帶著濃濃的倦意。
劉奎身子一顫,慌忙答道:「喔,我……我起夜……」
「嗯……,點上燈吧,黑燈瞎火的。」
「哦哦,我……我是怕吵醒了你……」
做賊心虛的劉奎生怕沙寧起疑,摸到桌邊,哆嗦著找到火石油燈,嚓地一聲打著了火,點亮了燈。偷眼向床上一瞄,沙寧閉著眼睛,含糊地咕噥一句,轉過了身去。劉奎不敢再去摸袍子,便只著小衣,舉著油燈,硬起頭皮向屏風外邊走去。
馬桶就在屏風外邊的角落裡,劉奎把燈擱在桌上,故意的放到兩個花瓶中間,讓花瓶擋著,光線更暗一些,裝模作樣地站著,豎起耳朵聽聽裡邊沒有聲息,便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一寸一寸的輕輕拉開了門栓。長久以來對沙寧形成的敬畏之情,被沙寧半夢半醒間的一句話給嚇光了,他現在只想著逃跑。
房門一開,他立即掩上,倉惶逃出幾步,被寒風一吹,這才醒覺身上只著小衣,風吹刺骨,可是這時候他什麼也顧不上了,把鞋子提好,便向前院急急逃去……劉奎剛一出去,沙寧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呆呆地坐在那兒。
事情太過緊要,夏潯和塞哈智與燕王朱棣計議已定後,便先行趕來與她匯合了,在說起劉奎的時候,夏潯再一次示意她,須小心為上,反叛朝廷這樣的大事,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做的,歷史上很多大事,就是在一個小環節,敗露在某個小人物手上,叫她察顏觀色,謹慎小心。
沙寧並不以為意,她根本不相信劉奎會背叛她出賣她,當夏潯說他和塞哈智、曾二等人會守在宅院四處時,她還為他們的小題大做而感到好笑,但是出乎她的預料,他真的背叛了她。兩人獨處不久,她就察覺了劉奎的異樣。
不是出於夏潯的提醒,而是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劉奎不是一個城府頗深、喜怒完全不形於色的人,他與她歡愛時心事重重心不在焉,沙寧如何感覺不出?及至沙寧假寐時,他雖然強做鎮定,可是忽爾急促的呼吸,身體難耐的翻動……,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籠罩了她的身心。
「嗒,嗒嗒!」
窗欞輕輕地敲擊了兩下,外邊傳來曾二的聲音:「娘娘,阿奎……劉奎,已經拿住了。」
沙寧低低地嗯了一聲,沉默片刻,說道:「我倦了,不見他。明曰拿他破關,一應事宜,爾等俱由夏潯安排吧。」
曾二應了聲「是」,他的身影被月光映在窗上,看得見,他習慣姓地哈了哈腰,然後遲疑地停住,語氣有些擔心地道:「娘娘?」
沙寧淡淡地道:「我沒事,關門一開,你就帶那沒良心的,回來見我吧!」
「遵命!」
曾二的身影在窗外就像演皮影戲似的,腦袋重重地一頓,一陣腳步聲響,離開了。
沙寧把被子扯起來,攏到了自己的身上,依然那麼坐著,依稀朦朧的月光下,臉頰上有兩道亮晶晶的痕跡,看不清楚是甚麼……※※※※※※※※※※※※※※※※※※※※※※※※※劉家口外的山林中,燕王負責奇襲的先頭部隊已經悄悄埋伏下來,儘可能地靠近關下,密切注視著關上動靜,關隘上偶有兵丁走動,懶洋洋的,對他們早已熟悉的山間風景懶得多看一眼。這一側是關內,另一側雖是關外,但關門大片領土也在大明手中,朝廷在關外駐軍有八萬之眾,他們有什麼好警覺的呢?
山道上來了**個人,都是鎮上居民打扮,其中有四個大漢合力抬著一張床板,床板上有一個人,蓋著被子,關上的守軍看見了,遠遠叫道:「站住,站住,你們幹什麼的?」
「軍爺,老漢……老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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