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黃崗依然記得那個午後戰地咖啡的香甜味道。
對於黃崗來說,那不僅僅是一杯咖啡,同時也是新世界的大門,簡簡單單的一杯咖啡,讓黃崗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僅僅是饑寒交迫,並不僅僅是一成不變,從哪一天起,世界的顏色對於黃崗來說就變得多彩繽紛,而不再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東印度第二師沒有再次發動進攻,僥倖逃過轟炸和大火的官兵紛紛逃出先達向僱傭兵投降,他們丟掉武器,雙手高舉跪在道路兩旁,等待命運最後的裁決。
或許他們還幻想著,僱傭兵會和荷蘭殖民政府一樣收編他們,讓他們繼續為僱傭兵效力。
這也是東印度的慣例,不僅僅是殖民政府,即便是兩個部落之間的衝突,只要有一方認輸投降,另一方就會放下屠刀,收編這些投降人員繼續為自己賣命。
所以東印度的部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兇殘異常,因為他們很清楚,戰後他們多半是不會受到更多懲罰的。
但是在僱傭兵這裡,這一點明顯就行不通。
戴維根本不在乎東印度的傳統,哪怕棉蘭港需要免費勞動力,需要更多的工人,戴維也不會把這些人賣給安迪。
否則對那些被虐殺的人就太不公平。
「需要勞動力就花錢去雇,這是你們阿丹公司的工作內容,而處理這些戰俘是我們保護傘公司的工作內容,別說這些俘虜交給你們也沒有好下場,就算他們在工地上勞作至死,也無法彌補他們犯下的錯誤,你沒有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沒有親人被這些畜生虐殺,所以就沒有切身之痛,我們不僅僅是要給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一個公道,也是要給東印度殖民政府的其他部隊一個警示,不管在任何時候,不要把槍口對準平民,否則就要付出代價。」戴維堅決,哪怕安迪給出的價錢不錯,戴維也不賣。
其實這在以前也是常規操作,在南部非洲,在伊麗莎白港,甚至在馬達加斯加,這個買賣都是保護傘公司的一大財源。
「戴維,理智一點,殺了他們帶不來任何好處,反而會給保護傘帶來負面影響,把他們賣給我,讓他們去棉蘭港工作,我保證他們以後將會生活在無盡的悔恨中,我保證他們最後都會死的很悽慘,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棉蘭港。」安迪知道戴維為什麼這麼生氣,主要還是因為被東印度第二師屠殺的那些人都是華人。
安迪也是華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安迪和戴維不同,戴維骨子裡是軍人,安迪骨子裡是商人,商人考慮問題會更多從利益出發,軍人就更加直接。
現在的南部非洲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正在提高工人的待遇,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時代的主流還是血汗工廠。
南部非洲之所以越來越富,是建立在那些暗無天日的礦洞之上,建立在法瓦爾特鋼鐵廠水泥廠惡劣的工作環境上,建立在不斷延伸的鐵軌下那些無名屍體上,建立在祖魯人口不僅沒有增加,反而在持續減少的基礎上。
要不然就以南部非洲的經濟基礎,根本沒能力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大規模基建,羅克也沒能力為軍人家屬提供這麼多福利,華裔工人和白人工人的薪水也不會這麼高。
在是否執行死刑這個問題上,南部非洲其實有過爭議。
包括羅克在內的很多人都認為,對犯有死罪的人執行死刑,客觀程度上其實是對人力資源的浪費。
所以應該將那些本應被判處死刑的人判處無期徒刑,然後以勞作這種方式服刑贖罪,直至生命終結,這期間罪犯應得的薪水,就支付給被害人或者是利益受損方賠償損失。
去年,一名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囚犯在礦洞裡突然發難,用石頭將另一名即將被釋放出獄的罪犯活活砸死,引起軒然大波。
雖然施暴的罪犯被當場擊斃,但是被砸死的罪犯家屬悲痛欲絕,最終是以監獄方和礦產公司聯合對被害人進行賠償而告終。
這件事引發了關於死刑的爭議,最後司法部核定,在南部非洲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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