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白鶴梁以下第一個村莊,離三峽入口的奉節白帝城都還差著上百公里,就這一段沿途就有上百個村鎮,有豐都、萬州、雲陽三個大縣城,不說多的,光珍溪鎮隔江相望的,就還有清溪、羅雲、包鸞三個鎮子。
除了珍溪鎮,清溪鎮有一處沿江吊腳樓也非常有特色,羅雲鎮有一座文昌宮。
要是從周至後世帶過來的觀點來看,這些東西都有保藏價值,只可惜現在條件和能力都萬分有限,不能不放棄。
鎮政府就在沿江的石板路,和碼頭過來的石頭台階路所在的十字路口處,格局和福寶鎮差不多,車站還在山坡的上頭,那裡也是未來的新鎮中心。
鎮政府的模樣很老了,是當年沿江的老茶館改出來的,甚至現在,鎮政府的隔壁都還有一座老茶館,政府每天的開水也是從那邊打過來的。
三峽工程的宣講工作看來還是做得很到位的,鎮上對三峽文保工程的工作也非常支持。
原因很簡單,因為凡是涉及到文保遷移的,文保基金會付給當地一筆費用,而且這筆費用單算的話,比國家給的要多。
如今的老百姓思想也不複雜,為了支援國家大建設,該搬就搬。
國家已經給了搬遷安置費,分了房子和土地,這兒搬不走的東西,本來就是隨鎮政府處置。
現在來了個文保基金要給一筆錢拆走門窗什麼的,這就算白撿了一份搬家費。
鎮政府大院子裡很涼快,院外有一棵大榕樹,將枝幹伸了進來,鎮長乾脆將隔壁茶館的桌椅搬了過來擺在樹蔭下,泡上清茶,大家聊天閒話。
現在的大學生還比較精貴,珍溪鎮到現在還沒出過大學生,這下子來了一堆,還虛心地跟鎮長請教本地的風土人情,讓鎮長都感覺自己很光榮。
相比周遭幾個鎮子,珍溪鎮也是出過三代文曲星的,因此鎮長就覺得自己說話腰杆要比周圍鎮子要硬,話里話外對包鸞鎮想要跟自己鎮子搶「巴清故里」這個名頭充滿了抱怨。
「不是我胡吹亂講的。」鎮長捧著大茶缸子聲音嘹亮:「咱們這裡,先後出土了兩座漢墓,當時挖出了一大堆小陶人兒,還有豬圈啊,馬兒啊這些。」
說完還從自己腰上摸出來一串鑰匙遞給周至,周至接過來一看,發現除了鑰匙以外,鑰匙扣上還串著幾枚銅錢,已經在長期的摩擦下變得鋥亮,露出金黃色的錢文——「五銖」:「你看,這就是當時從墓邊撿來的小錢,他們包鸞鄉能有?!」
「現在包鸞鄉說自己鄉里打頭這個包字,本來該是巴字,讀也不要讀成包鸞鄉,而應該是巴鸞鄉,意思是巴郡飛出去的鳳凰,指的就是巴清寡婦,沒有這個道理嘛!」
「那是,雖然從地名里尋找文史脈絡,也是我們的工作方式之一,但是那也是需要文物和地方史志做佐證,不能隨意編造的。」
「就是嘛!」鎮長得到撐腰的,頓時就得意得很,將自己用的大蒲扇遞給周至用:「大學生說得話准沒錯!之前來我們這兒的專家老師可是說了,咱們這兒可是正經先秦前就有的地兒,楚國巴郡枳縣邑舊址,到了東晉才搬去了現在涪陵。」
「要這麼說起來,最早的三峽搬遷,應該打從那會兒就開始了?」林婉秋也是腦洞清奇,居然把兩件事兒給聯繫了起來。
「誒?要這麼說的話」鎮長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是哈?」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龍門陣就可以擺得更老。」周至扇著大蒲扇,讓坐在自己身邊的江舒意借風:「當年古蜀國有一個國王,傳說為荊人,也就是現在的湘、鄂一帶的人,鱉靈死後屍體溯江而上,到了成都又重新活了過來,見到當時的蜀王杜宇,成了杜宇的丞相。」
「因為他來自
水鄉,善於治水,平息了岷江的水患,讓蜀民安處,勤於耕作,於是杜宇將國家禪讓給了他,讓他成了國君。」
「望叢祠!」張辛夷聽到這裡總算是回想了起來:「杜宇就是望帝,鱉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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