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忍住了,當時在涼亭里,還有那麼多不相干的人,他不想讓那些人看自己的笑話。
但是內心的失望夾雜著怒火,令他不得不離開鶴語身邊。他怕自己再看著下面那方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就忍不住衝過去,捏住那人的肩頭,大聲質問。
為什麼?
他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從前他們明明就是最親密的兄妹,怎麼就走到了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這一步呢?
等到了傍晚,裴錚還是一個人在房間裡,沒有出去。
樊躍早早就送來了晚膳,但是現在食盒都還放在桌上,裴錚沒有動半分。
當一輪皎月終於升空,懸掛在了蒼穹中時,一直安靜守在外面的樊躍在門口低聲稟告,「皇上,謝大人求見。」
如同一尊雕像坐在房間裡的裴錚,眼睛終於動了動。
「不見。」裴錚說。
很快外面有低低的交談聲,不過片刻後,就消失了,又只剩下了寧靜。
在皇陵這麼偏遠的地方,自然是沒有打更人的。但裴錚估計已經到了半夜,今日在陵寢的人,估計都已經睡下了。只是他懷著濃濃的心事,睡不著。
終於,裴錚從床上站了起來,他推開門,頓時外面的月光,傾灑進了房間裡。
他走出去,這時候才發現外面不僅僅站著自己的殿前司指揮使,還多了一個人。
謝夔在聽見開門聲時,目光就已經轉了過去。
當看見穿著一身黑金色的常服的年輕皇帝走了出來時,謝夔微微曲腰行禮,「臣參見皇上。」
裴錚「哼」了聲,「你怎麼在這裡?」
雖然說著這話,但裴錚的臉上沒有太多意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眼前這一幕。
謝夔:「皇上既然要見臣,臣自然會一直等著皇上的召見。」
裴錚冷笑,「朕什麼時候說了要見你?」
「在涼亭時。」
謝夔能猜到一點眼前這位皇帝的心思,但他可不會直接講出來。皇帝要面子,他當然也不會主動去將這一層面子給揭開,讓皇帝心裡不痛快。雖然,現在皇帝心裡已經非常不痛快。
裴錚冷眼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對自己恭敬的男人,沒有說他剛才的話是對是錯,只是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謝夔跟了上去。
樊躍也準備跟上,裴錚沒有回頭,但聲音已經先落了下來。
「樊躍你留下,不必跟著朕。」
殿前司的指揮使臉上露出些錯愕,他卻是不敢反抗也不敢質疑自家主子的決定,只是警告一般看了謝夔一眼。
樊躍記得很清楚,在寶城外面,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對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大打出手,毫不留情。
謝夔是武將,那招式都是從戰場上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他是擔心謝夔狼子野心,對自家主子不利。
謝夔感覺到樊躍的目光,他倏然回頭,看著對方,「放心,我還不至於在京城對皇上動手。」
這話說的
走在前面的裴錚頓時臉色一黑,樊躍也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謝夔這話。
裴錚是走到了今日白天鶴語和崔莞莊到的半山腰才停下來,這裡有一塊空地,若不是因為來的人不對,倒是一處絕佳的賞月好地方。
「今日小五的話你也聽見了,你怎麼想?」裴錚沒有看謝夔,而是望著天上的那輪圓月,開口問。
謝夔:「臣覺得皇上應該答應她。」
裴錚驟然笑出聲,他回頭,那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謝夔看,「你倒是好大的膽子!」裴錚說:「竟然妄想將太后帶出京城!」
謝夔站在原地,任由裴錚對自己發泄鋪天的怒火,他面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臣只是覺得皇上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在對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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