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大媽教你的!」
周劍沒被忽悠瘸。
周安呵呵笑。
……
狗鼻子有多靈,眾所周知。
黃鱔在鍋里燜著的十幾分鐘裡,周安家的廚房門口,被香氣吸引來的土狗越來越多,先是一隻,然後兩隻、三隻……
別問周家村為什麼有這麼多狗!鄉下地方土狗多還用解釋?
有家養的,也有被人遺棄的流浪狗。
周安家門前又沒有院子擋著,這些狗聞到香氣,自然一條條匯聚過來,它們也懂規矩,不踏進周安家的廚房門檻,一條條就那麼擠在廚房門外,伸著狗頭眼巴巴地往裡面的土灶望著,嘴巴微張,長長的舌條伸著,哈喇子直往下滴,不時舔一舔嘴。
隔壁,正在房間裡預習高一英語的周陽也被窗外飄來的香氣,勾得喉結直動,完全沒心思看書了。
坐在堂屋裡抽悶煙的周太清也有點坐不住的感覺。
孫蓉正在廚房裡做飯,作為知識分子家庭,他們家早早就學會城裡人的養生飲食——每天晚上喝稀飯、吃粗糧。
稀飯已經在鍋里熬著,粗糧是今天下午下班,在鎮上買的幾個玉米面饅頭。
孫蓉手上正在拌黃瓜,旁邊的小碗裡還有一些鹹菜。
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飽,晚上要吃少!這是他們家奉行的飲食習慣。
本來也沒什麼,可,忽然周太清大步走到廚房門口,對她喝道:「黃瓜鹹菜!黃瓜鹹菜!你天天就知道做黃瓜鹹菜!老子都快吃成黃瓜鹹菜了!你就不能換點別的嗎?你聞聞人家晚上燒的什麼?偶爾正經吃個晚飯能死啊?罵了隔壁的!」
在外面,周太清是極少爆粗口的,但在家裡,他偶爾也會卸下在外面的偽裝,罵了隔壁什麼的,脫口而出。
自小,他也是在農村長大的,農村長大的,誰還不會爆幾句粗口?
正在拌黃瓜的孫蓉被罵得莫名其妙,愕然回頭,嗅了嗅鼻子,她終於恍然,沒好氣回罵:「你就是想吃黃蛇了是吧?你想吃就去隔壁吃啊!那不是你大哥家嗎?捉黃蛇的不是你侄兒嗎?怎麼?你侄兒說送你黃蛇沒送給你,你沒的吃,就發老娘脾氣?吃你麻痹!嫌老娘天天黃瓜鹹菜不想吃是吧?那就別吃了!」
罵得火起,孫蓉突然爆發,把手裡拌黃瓜的筷子猛然往灶上一砸,轉身一邊解腰間的圍裙,一邊大步往廚房外走。
這是撂挑子不做飯了?
周太清站在廚房門口,臉青一陣白一陣,同樣氣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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