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阿岱在城牆上站定,望著遠方營寨內的點點燈火,沉聲說道:「連山關、本溪恐怕已經被敵。」
巴布泰苦笑了一聲,說道:「按照郭大靖的行事風格,某也是這樣認為。只是敵人的提前行動,確實出乎了預料。」
「顯然,我們中計被騙了。」鞏阿岱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全部集結,已經落了後手。再者,秋收若受影響,即便擊退敵人,形勢也不容樂觀。」
巴布泰十分贊同,東江軍的提前行動,確實很毒辣。
即便是暫時擊退了東江軍的進攻,秋收不佳,照樣扭轉不了形勢,甚至會更加惡劣。
「東江鎮的人口不斷增加,才能支持他們的軍隊專心作戰。」巴布泰有些後悔地連連搖頭,說道:「以前殺的遼人太多,逃人也沒能有效遏止。」
鞏阿岱苦笑了一下,說道:「誰會想到現在這種情況呢,人力不足一直是大金的缺陷,只不過沒有得到重視,也確實養不起那麼多的人口。」
建虜叛明後,本身只有幾十萬人口,面對的卻是上百萬的遼人,如何統治就成了難題。
老奴採取的是最粗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屠殺。先殺無糧人,再殺有糧人,動不動就屠城滅鎮,導致大批的逃人為了活命而拼死一搏。
在之前的時期,建虜能夠得到搶掠到大量的糧草物資,比如廣寧之戰,就足夠滋潤幾年的。
但到了老奴統治的後期,直到止步於寧遠,建虜已經沒有能夠大量擄掠人口物資的地方,危機也就降臨下來。
老奴死的那一年,直到皇太極登基繼位,應該是建虜處於非常困難的時期。
可惜,袁崇煥抓不住機會,只會修城築壘,全然不敢主動出擊,甚至連友軍都置之不理。
丁卯胡亂後,建虜打殘了東江鎮,搶掠到了人口錢財物資,靠著這些,才勉強渡過困難時期。
但到了崇禎二年的時候,席捲漠北的大饑荒,再度使建虜陷入困境。如果不是袁崇煥資敵賣糧,建虜想繞道入關,路上的糧草問題也難以解決。
可惜,郭大靖的橫空出世,數年苦心經營的東江軍,粉碎了皇太極劫掠人口物資的企圖,使得建虜一蹶不振,頹勢難挽。
現在,建虜是既缺人,又缺物資,遼東慘敗又使搶掠朝鮮的陰謀落空,就只剩下苟延殘喘了。
如同瀕死的人一樣,建虜還在拼命掙扎,想著多喘幾口氣。可惜,結局已經註定,只要郭大靖還在,他們已經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後悔也好,無奈也罷,奴酋已經難以解決人口問題。軍隊數量七拼八湊,鬍子兵、少年兵已不稀奇,耕種生產的勞力更是奇缺,還能堅持到幾時?
鞏阿岱和巴布泰已經能想到此戰之後的情形,因為兵力集結作戰,大片的莊稼無人收割而爛在地里,吃飯都會成為問題。
瞭望著城外,巴布泰低沉地說道:「遼南敵人的主力應該不止這些,想必還在蓄勢待發,等待著時機,尋找著漏洞。」
鞏阿岱垂下眼帘,對此判斷深以為然,緩緩說道:「只看到郭大靖的帥旗,毛文龍或是坐鎮,或是率領另一兵團,窺機而動。」
「遼陽才是敵人的目標。」巴布泰沉吟了一下,說道:「鞍山驛只是前哨,敵人必須攻取,我軍卻未必要死守。」
是不是死守,主要還看上面的意思。顯然,只派來五千援軍,就說明了用意。
即然不肯在鞍山驛投入太多,巴布泰覺得盡力便可以了,留有用之身,不是必須與城共存亡。
鞏阿岱看了巴布泰一眼,覺得他的信心不足。估計是在白天的戰鬥中,被敵人的炮火所震懾,以及城外陣地全部丟失所致。
「若事不可為,保存些許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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