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
其次則是給百姓發放文書,類似於後世的承包合同,定下十年的期限。
私憑文書官憑印,有東江鎮或毛文龍的印信,會讓老百姓覺得踏實。朝廷將來要插手,或是改變的話,這邊反對和阻撓,也有依據和藉口。
十年,差不多夠了;不行,就來個十五、二十年。
「只要東江軍不入關鎮壓民亂,蔓延的農民起義,就會春風吹又生,終成燎原之勢。」
「只要崇禎沒有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的魄力,大明這艘破船,衰落的勢頭就不會改變。」
郭大靖走出房門,在冷冽的寒風中呼出一口長氣。
大亂大治,小亂小治。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對腐朽的大明是一種摧毀,對原有的體制,又可稱得上是一種洗滌和淨化。
只不過是成千上萬的普通百姓遭了殃,還有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士紳,也被餓到發瘋的饑民所摧毀,還有那些地方官員。
想到這些,郭大靖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得冷血,無能為力和盡力而為是不是他的藉口。
…………………
巨大的戰船噼開波浪,向著遠方駛去。
寒風吹拂在臉上,何可綱卻感到舒愜般的輕鬆,轉頭望向海島,又望向陸地,舒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原定三天就出發,拖來拖去,已經半個月時間過去。
終於,在方正化的不斷督促下,以及卡在覺華島的糧餉,一萬遼鎮官兵,還有他們的家卷,登船出發,直向遼南而去。
「一次載運四五萬人馬,東江鎮的水師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如此程度。」黃得功湊到何可綱旁邊,發出由衷的感慨。
與黃得功一起湊過來的,還有兩名將領,他們都是遼鎮中的邊緣人物,與祖家沒有什麼關係。
何可綱笑了笑,說道:「建虜繞道入關時,東江鎮便能跨海轉運數萬人馬,還有大量的武器彈藥。如今,快一年時間了,實力又有增長,也沒什麼奇怪的。」
「三年平遼,東江鎮敢向朝廷如此保證,顯然是很有信心的。」大鬍子軍官緩緩說道:「咱們還是幸運的,能參加大戰,分潤些功勞。」
疤臉軍官咧開嘴,嘿嘿笑著,說道:「不管怎樣,咱們也算是脫離了遼鎮。朝廷再降罪責罰,也與咱們沒關係了。」
何可綱苦笑了一下,這件事情說起來,臉上也沒什麼光彩,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恥辱。
「何副帥被安排給郭大靖當副手,那祖帥就應該是毛文龍的副將了。」黃得功猜測著說道:「這樣說來,以後就不會有遼鎮了。」
何可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朝廷的意思還沒有如此明確,祖帥才心存幻想,以為還會保留遼鎮,以平衡遼東的軍力。」
「難道朝廷不會有此想法?」大鬍子軍官沉吟著說道:「讓東江鎮一家獨大,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何可綱嘿然一笑,說道:「在某看來,朝廷即便有此想法,也不會認為遼鎮能夠平衡東江鎮。實力上的差距,已經很明顯了。」
這又是滅自己威風的話,可在場的將領卻很難否認。
何況,朝廷已經先行削弱了遼鎮,把數萬人馬調回了關內,加強關門和薊鎮的防守。
當然,朝廷針對的可能就是祖大壽所率領的部隊,主要就是原來駐防在錦州的人馬。
而在遼鎮中,形成明顯軍頭傾向的,也就是祖家軍。其他勢力弱小的軍頭,朝廷恐怕不放在眼裡。
也就是說,祖大壽寄希望於朝廷態度的轉變,能給他和祖家軍留下一條生路,卻基本不太可能。
黃得功眨巴著眼睛,說道:「如果是合併的話,咱們想繼續統領原班人馬,恐怕就不可能了。」
「打散重新編制嗎?」疤臉軍官皺著眉頭,說道:「就算遼鎮人馬不擅野戰,據城防守還是很厲害的。寧遠大捷,寧錦大捷,不就是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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