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和僵化的思維,以及拖沓,甚至是反覆且無用的行動。
在大饑荒蔓延的情況下,建虜正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頭。
但朝廷,以及袁崇煥,卻並沒有看出來,並抓住這個十分有利的時機,加重建虜的困難。
相反,袁崇煥市米資盜,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建虜的困難處境;而崇禎皇帝更奇葩,停了察哈爾部的市賞,竟想著借北方草原的大災害,徹底解決虎墩兔。
於是,皇太極得以從容布置,不必太考慮遠途奔襲所需要的糧草,因為有哈喇沁等蒙古諸部提供。
這是吃著大明的糧食打大明,弔詭不,奇異不?可就發生在明末那個光怪陸離的時代。
而斷了市賞的察哈爾部「疲甚、餓甚、窮甚」,其兵員嚴重減耗,「插有馬約備僅收四萬,插眾不滿五萬」。
歷史上,等到皇太極再征察哈爾部時,虎墩兔已經無力抵抗,只能竄逃青海。
林丹汗的敗亡,使得宣府、大同等邊外之地的蒙古諸部,盡皆歸順後金,也使得晉商之流的大漢奸,有了走私資敵害國的渠道。
除了郭大靖,沒有人能推斷出這一串連鎖反應對大明造成的傷害,推著大明向著亡國的深淵又近了一步。
此時的袁督師,正伏案奮筆疾書,與突然翻臉攻訐的毛文龍,展開拋磚舌戰。
毛文龍的發難很是突然,是袁崇煥所萬萬沒有想到的。這不僅打亂了他繼續謀害毛文龍的計劃,更遭到了朝廷和皇帝的問責。
關鍵是毛文龍不是空口白話,而是拿出了具體的情報,並列舉出了比較準確的數據,證實哈喇沁等部倒賣糧食給後金。
毛文龍揭開了蓋子,彈劾袁崇煥的就不絕他人。
去遼東辦事的翰林院編修陳仁錫,從北京到遼東的一路上,就聽到了哈喇沁部給後金倒賣糧食的傳聞。
到達寧遠後,武進士王懷達等人,更憤怒又痛惜地為他揭開真相:
喀喇沁部每次來高台堡買糧,都摻雜了大批後金的細作,打著喀喇沁部的旗號,只需要付出一些貂皮柴火,就輕鬆把這救命的糧食,一批批運到了後金。
陳仁錫回朝後,憤然上奏,批袁崇煥賣糧是「為建虜(後金)積穀」,並致「邊儲始竭」。
而在毛文龍的奏疏中,則先描述了建虜大饑荒的慘狀,然後筆鋒一轉,言說袁崇煥市米資盜後,大饑荒的情況便有緩解,「斗米八兩銀,今已降至六兩……」。
毛文龍彈劾的奏疏並不只此,他還直指哈喇沁等部已歸順建虜,很可能會導引建虜繞道入關。
這是很致命的指控,也是陷袁崇煥獲罪的大坑。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哈喇沁等部足以信任,得到糧食後會效忠於大明嘛?好,那你就為他們背書,為他們的叛明承擔責任。
「各夷寧願以妻子為質,斷不敢誘奴入犯薊遼……總在驅馭有法,若能戢其暴而柔其心,彼將為我用之不暇。且驅諸夷而用之,如不為我用,另有法以處,何敢以虜遺君父而貽釁封疆也?」
袁崇煥停下筆,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才輕出一口氣,覺得甚是滿意。
蒙古諸部倒賣糧食給後金,連邊關的武進士都看得明白清楚,袁崇煥難道真的不知?
事實是:雖有諜報,崇煥不為信。昏憒愚蠢至此,也真是無藥可救。
儘管袁崇煥還在為自己辯護,用漂亮的文字來忽悠崇禎,但崇禎皇帝的態度已經與歷史上有所不同。
或許是「邊儲始竭」刺激到了崇禎,他下旨的口氣甚為嚴厲,不僅要袁崇煥上報賣糧的準確數字,還有「如有疏違,以通夷罪論處」之語。
崇禎大概在想,供應關寧軍的糧草物資,已經竭盡全力,財政困難。
從內地運輸,一路漫長跋涉,更是「糧車損毀,牛馬倒斃,不勝其數」,糧食損耗十分嚴重。
你可倒好,把糧食都賣給了哈喇沁等蒙古諸部,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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