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陰雲籠罩在柳城的上空。
已有三四日不見金烏,這令柳南宇的心情較之往常失了幾分耐性。他情願痛快地下一場驟雨,或者天空即刻放晴,也不想再看到這鬼天氣。
「賢侄啊。」柳南宇喝了一口靈茶,蘊含著淡淡靈氣的茶水,喝上一口,病痛沉疴頓消。
這在普通人的世界裡,千兩黃金都買不到一兩。但他只覺得這茶葉都被濕潮的天氣糟蹋了,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再也不碰。
「葉辰賢侄。」柳南宇清了清嗓子,抬起頭,讓自己儘量和藹些,「你爹娘不幸遇難,我們已經聽說了。人生無常,你節哀。」
「是啊,是啊。」在柳南宇的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皆是修士打扮,聞言附和著,「我們修士,從來便是逆天而行,你爹娘如此,亦是修士的歸途,你要想開。」
「你還年輕,前途無限,萬不要為此耽擱了自己的修行。」
少年臉色有些蒼白,佇立在客廳中央,低眸垂首,看著自己的腳下。
青玉鋪成的地面,細膩光滑,一塵不染。唯獨他腳下,沾了一圈的泥土。
他修行出了岔子,如今同凡人無異,腳不沾塵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我聽說你修行出了岔子。如今怎樣了?」柳南宇語帶關心地問。
「回伯父,尚未找到解決之法。」少年聲音沙啞,但咬字清晰,恭敬又不失傲骨。
柳南宇聞言,頓時嘆息一聲。
眼神多了兩分真切的惋惜:「不要灰心,會有辦法的。」
倘若不是出了事,他便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與音音正般配呢。
但既然他出了事,他爹娘又都亡故,葉家也將他攆出來,柳南宇便覺得這份婚約不算一樁美事了。
「我們柳家亦有許多功法,稍後我帶你去藏書閣,興許能找到解決的法子。」柳三叔說道。
「哪有解決的法子?當初他爹娘還在時,就來過柳家,藏書閣已經是翻過一遍了。若有法子,又豈會」柳五叔說道。
「唉。」柳三叔繼續嘆氣,看向葉辰,「賢侄,莫慌。柳城沒有救你的法子,旁處一定有。你爹娘不在了,但往日的情分還在。」
說著,掏出一隻儲物袋,「這裡面有兩千枚靈石,算是三叔贈你的。願你前程似錦,前途無量。」
葉辰緩緩抬頭。
柳三叔很年輕,長臉兒,桃花眼,一頭烏黑長髮打理得一絲不苟,看著就很清貴。
只是此刻,他眼底湧出為難:「糟了。三叔忘了,你如今一絲靈力也無,卻是打不開這儲物袋。這,這可如何是好?」
一旁,柳五叔偏頭喝茶,仿佛沒聽到般。
而他未來的岳丈,面無表情,像是沒察覺到他此刻難堪的處境。
「不妨事,我準備了五千兩銀票。」終於,柳南宇手掌一翻,自儲物戒中取出一沓銀票,「葉賢侄,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你命途坎坷,卻未必無一絲生機。」
「去吧。」柳南宇微微抬手,靈力托著銀票飛到葉辰面前,鑽入他的衣裳里,「若有困難,隨時來府上。」
葉辰抬頭,環視坐著的三位長輩。
正氣凜然又憐憫的柳南宇。
目光關切,神情為他難過的柳三叔。
皺著眉頭,不耐煩到根本不加掩飾的柳五叔。
呵呵。
葉辰嘴角浮起細微的自嘲。
他豈會不明白,他如今就是不速之客。爹娘不在了,修為廢掉了,葉家攆狗似的將他逐出門,他如今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如何配得上柳家的天之驕女?
虧他天真,以為柳家人或許不同,仍會如往日那般待他。
「多謝伯父教誨。」教會他什麼是真正的世態炎涼。
隨手拽下腰間佩戴的羊脂玉佩。
這是當年兩家定親時,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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