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楊瑞覺得自己恐怕是最清閒不過的東道主了。自花恨柳、雨晴公主一行人來到他鄉城後,莫說要設宴招待了,他連見都沒見幾人的機會。
仿佛,他這裡只是一間客棧——只需提供食宿,其他什麼客套話都不需講、人情事都不需做。
這樣看來,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店大欺客」了。
算來一行人到了鄉城已經是第三天了,雖然不清楚到底要在鄉城落腳歇息多長時間,不過以主人家的心思想,三天都見不著正主,說出去還真是讓人難堪——況且,楊瑞覺得非常有必要與這一行人好好解釋一下為何自己的父親不在鄉城而與楊駿去了北狄,雖然去哪裡也並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要知道花恨柳現今負責整個楊氏一族的監察職責,若是因為自己解釋不到位而影響了支族在族中的地位,他楊瑞也是承擔不起。
因此,一清早楊瑞便派人到客廂分別去請花恨柳、楊簡、雨晴公主了,不到片刻工夫三名小廝接連回報:如果是晚宴的話還是可以的,午宴絕對不行。
這是何意?為何午宴不行?楊瑞一一問過,才發現三位小廝的描述都差不多用到了「有氣無力」「疲憊」以及「還在休息」等字眼,莫不成三人再商量什麼事情,竟然持續到前一晚深夜麼?
想到這裡,楊瑞不禁肅然起敬:年紀輕輕尚能知不足知奮進,實在是熙州之福啊!
不過,既然定在晚上,他也樂在有充足的時間準備,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等到華燈初上,再去邀眾人前來赴宴時,還未走到客廂,這三撥人已經早早趕來,相互之間也不打招呼,進了宴客的大廳,坐下以後便都沉默不語。
敏感的楊瑞甚至察覺到,這三撥人甚至還有相互仇怨的情緒在——不過這怎麼可能呢?先不說熙州與西越之間,單就是熙州的兩位年輕長老花恨柳與楊簡之間,也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在啊!
雖然有這樣的感覺,但楊瑞還是堅持以理性壓倒直覺,堅定地認為這只是三人之間的某種默契。
於是,當他自信滿滿地將歡迎詞、祝酒詞說完,等著場下有反應時,先是反應有快有慢的掌聲響起,而後便是零落、細碎的稱是,諸如「是這樣的」「有道理」「所言甚是」等話,無論怎樣聽都像是在敷衍。
終於,當楊瑞放下其他的心思專注宣布晚宴開始後,現場卻瞬間「活」了起來。
三撥人中,除了雨晴公主那邊稍微有些克制之外,另外兩撥人仿佛是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一般,一個個如餓死鬼投胎,悶頭便吃,仰頭便喝,哪裡還去管什麼酒過三巡之說。
「這個……最近幾天沒有給他們提供吃的麼?」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楊瑞還是小心地找下屬確認。
「城主說笑了,每天的伙食都好著呢……只不過眼下……眼下這番,小的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管事的先是將自己的責任撇清,不過說到最後他自己也有些難以相信了:若是餐餐供應充足,這群人何至於如此狼狽?
「幸好還有西越的這一群人在……」他悄悄地用衣袖擦了擦汗,心想到。以往鄉城可謂是與西越苦大仇深,鄉城作為熙州的重要產糧地,謂之「糧倉」也不過分,正是由於其物產豐富,又身處熙州、西越兩地交接處,所以深受西越邊兵的侵擾之苦,每年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很巨大。不過此時這名管事的仍然對他們心存感激,不為其他,吃飯能穩足以證明飯供得是充足的,飯供得充足也足以證明自己的工作是做得到位的。
正在他心中舒口氣打算據此力爭時,不經意的抬頭一瞥卻令原本心中尚存些自信的他瞬間崩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這西越一群人便仿佛被另外兩撥人同化了一般,喝起酒來暢懷熊飲,吃起肉來狼吞虎咽,便是那雨晴公主看著端莊,戴一盞斗笠靜坐安閒,但管事的卻看到她那雙藏在長袖下的小手可是時不時地探出來在桌上搜羅一塊點心、攫取一串葡萄,然後迅速地縮回桌下放入衣袖……哪裡還有一國公主應有的矜持!
此時的楊瑞,若說他驚異,反倒不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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