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鬆了口氣,李二也笑了。
他啊,雖然貪心,雖然啥都想要,但還真不至於。
只不過這話說出去,卻是沒幾個人信罷了。
誰不知道李二在某些時候,活脫脫一小心眼兒?
「這孩子,能成事兒。」李二笑道,「說來也奇怪啊,自打這孩子走後,朕還真沒為他操過什麼心,相反,這孩子時不時的還能給朕一些驚喜。
你瞅瞅這三字經,那是他以往能寫出來的?
雖然字數不多,也算不得什麼雄文,但在蒙學一道之上,當真是開了先河。
之前那王德全說,高明曾言『實踐方得真知者,非純行也!』可他又何嘗不是在實踐之中得了真知?
這些東西,旁人可教不了他,只有遇到問題,去解決問題的途中,他才能學會這些東西。」
這一夜,李二說了很多。
幾乎都是圍繞著李承乾展開的。
他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作為一個皇帝,他其實也在不斷的學習。
姑且不論長安是什麼反應,說回吐谷渾。
自打從赤水源退兵後,慕容孝雋最近也是煩悶得很。
在回來的路上,他便看到了李承乾正在交界處不遠的地方修築城池。
雖然說是兩地互通有無的榷場,但他又不是傻子,這榷場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還能不明白?
而且,邱博聞所部已經入駐其一,至於慕容順的部下,如今正在草原上當苦力呢。
說到慕容順的部下,這也是他煩悶的一個因由。
很神奇,這一次出征,慕容伏允不允許他抓回一個俘虜。
這就有意思了,以往他們出征不就是搶人搶糧?難不成這一次慕容伏允改邪歸正了?
其實不是,具體原因,慕容孝雋明白,可明白歸明白,但他就是想不通。
「王爺,當日是妾身下令放走長孫沖等人的。」這日一早,慕容孝雋剛剛操練回來,他的王妃一邊伺候著他更衣,一邊說道。
她的王妃也姓慕容,說起來,還是他沾親帶故的表親。
聞言,慕容孝雋笑道:「放了就放了,還能真把他們留在這裡不成?暫時,大汗還沒有和大唐開戰的想法。」
「可是婉秋」王妃有些欲言又止。
說到自己這個閨女,慕容孝雋也是嘆了口氣,道:「算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再說了,本王也捨不得將其嫁給達延芒結波,不是說別的,主要是他女人太多了,有幾個落了個好的?」
慕容孝雋戎馬一生,倒也不是個愛鑽營的人,而且,用他的話來說,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還不至於用自己閨女的幸福去交換什麼。
馬上封王,那就是要比別人硬氣一些。
「聽說那孩子跟著大明王廷的長公主去了長安?」王妃笑道,「也不知道一路上,這孩子會不會吃苦?」
慕容孝雋也笑了,說道:「這個王妃倒是不用擔心,李承乾這人我見過,當得起少年英才四個字,他清楚婉秋能起什麼樣的作用,不會為難她的。」
在這一點兒上,慕容孝雋那是相當的自信。
若是慕容婉秋真在大明王廷吃了虧,那他這個當爹的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至於說名聲,草原人在乎名聲麼?
充其量就是不能嫁給達延芒結波罷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啥壞事。
「王爺,大汗傳令,讓王爺即可前往伏俟城。」就在這時,有人來報。
慕容孝雋擺了擺手,道:「知會一聲,本王即可動身。」
待親兵退下後,王妃問道:「王爺,大汗這是作甚?」
「行了,這事兒王妃就莫要多管了,本王去去就回。」對於慕容伏允為何在這個時候召自己去伏俟城,慕容孝雋隱隱有些猜測,但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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