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語氣更冷,「哦?殺了人,告訴我殺人的時候也很累,指望我給你捶腿捏肩,你太高估我的肚量。」
龍庭的病情已經加重,此刻的他疲憊是真實的,但高深的人生哲學,未必。
「你認定了我是你的仇人,我百口莫辯,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就當我是吧。」
龍梟摩挲婚戒,「是非曲直,真相總會大白,那一天不會太遲。」
龍庭手指緊緊握住水杯,把身上的疼痛全部轉移到手上,從頭部炸開的鈍痛轟然爆發,剛才的瞬間險些讓他喊出聲音。
他借喝水的動作掩飾了身體不適,「看來,你還是希望我死。」
龍梟察覺到他的異樣,「你的生死,與我的個人意念無關。」
龍庭想放下水杯,但疼痛還是讓他在動作的最後一瞬失衡,水杯傾斜,水灑了滿地,從桌子邊緣滴滴噠噠滴在他腳上。
「龍梟,你是個聰明人,既然你看出來今天這齣戲是什麼意思,最好把戲演完。」
「你把小澤的母親送進監獄,目的不止是替我母親頂罪,你想借警方的手除掉她,你不想讓她耽誤小澤,更不想讓曹婉清的出現影響你的名譽。」
龍梟單刀直入,句句戳中龍庭的要害,將他的醜陋目的說的一針見血。
「隨你怎麼想,我只想保護我愛的人,同樣,她也是你愛的人。任何事都有代價,想得到,就得付出,所有的東西都必須等價交換,這是生存的基本法則。」
龍庭的手背因為吃力突兀的跳起青筋,彎曲糾纏的血管綿亘他的手背上。
「來不及了龍庭,你想用這種方式贖罪,呵!不可能。」
「龍梟,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愛你母親!這輩子,我只愛她一個人。」龍庭目眥欲裂,猩紅的眼睛因為睜的過大眼眶閃爍水印。
他瞳孔里,倒影出龍梟的臉。
龍梟看到自己,冷笑一聲。
「我不想讓你母親受到任何傷害,我想保護她!你可以奪走b,可以毀掉龍家,可以殺了我,但是我對你母親,是真心真意。」
龍梟蹙眉,厭惡的起身,「龍庭,你不配。」
黑色的頎長身影拔腿而去,一股勁風自他的衣擺下刮到龍庭的臉上,暖氣充足的房間突然一陣寒冷。
龍庭再也撐不住,直接倒在沙發上,手指用力抵住太陽穴,拼命壓制裡面的陣痛。
「你覺得曹婉清被抓,有沒有蹊蹺?」
回去的路上,洛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有,曹婉清沒有殺人,真正的罪犯是咱媽。」龍梟回答的很乾脆。
洛寒咬咬唇,「其實,我也這麼想的,但是怎麼會變成曹婉清被警方逮捕?而且,剛才陳釗說他們掌握了證據,既然不是曹婉清,為什麼他們會有證據?」
洛寒輕輕的拍小初初,小寶貝在車上有點犯困,眼睛眨巴眨巴,睜開的幅度漸漸減呼吸淺淺的。
「是龍庭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了曹婉清身上,龍庭想讓曹婉清替咱媽頂罪。」
龍梟雙手握緊方向盤,手背的骨節高高凸起,關節處煞白。
洛寒苦笑,「龍庭到底是個什麼人?他到底有沒有良心?對咱媽,他是什麼打算?我怎麼有點看不懂了?」
龍梟閉目,睜開,「畜生!」
回到怡景別苑已經很晚了,早就過了晚飯時間,洛寒抱著睡著的初初回家,看到那台被張勇開走的車已經回來了。
不禁頭大的擰眉頭,「老公,他們應該都在家。」
龍梟也擰眉,「這幫人!」
「老闆,救命啊!救命!」
在客廳上躥下跳的張勇一溜煙抱住龍梟的腿,後面緊跟著伊莎和詹姆斯,兩人一個握著雞毛撣子,一個戴著拳擊手套。
龍梟腿被張勇緊緊抱住,邁不開步,繃著臉道,「先起來。」
張勇嗚嗚嗚嗚,「不放!我會慘死在他們的魔爪之下!老闆你要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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