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註定了他們無法愛的純粹。
但就像她說的,不管有多恨,都不妨礙他們相愛。
「彼此相互折磨呢?」
「那也好過恩斷義絕,你一走了之。」
「我用了七年的時間,忘記那孩子,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忘記那孩子。」
「你不需要忘記。那是我們的孩子,若是連你也要忘記他了,他就真的不存在了。」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回來。我要回來跟你一起面對,就算是痛徹心扉,我也要你陪我一起。」
喪子之痛,難產之痛,離別之痛,思念之痛。
她要他陪她一起嘗遍各中滋味!
「你若痛三分,我便痛十分。這樣可好?」
「好!」
腦袋重重一點,顧靈色忽然纏繞到了他的身上,張嘴,咬!
尖尖的小虎牙,狠狠的嵌入他肩頭的肌膚當中。
很快,口腔里便氤氳開了濃郁的血腥味。
那殷殷的血跡,順著她的紅唇,一路從他的肩頭流下,最終,與奶白色的泡泡浴混為一體。不多一會兒,圍繞在他們周圍的液體,已經被紅色的液體勾勒成了妖冶鬼魅的圖案。如果仔細看去的話,竟然隱約有幾分像她背後肩胛骨上的薔薇花紋身!
葉承樞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直到自己幾乎被那血腥的味道刺激的快要嘔吐出來,顧靈色方才鬆開了嘴巴。
抬起頭,目光灼熱的望著他,「痛嗎?」
是痛的。但卻也不痛。
她痛三分,他便要痛七分。他第一次想像不到了。她該有多痛?才會咬的如此用力。
「你,痛麼?」
「想到有你陪我一起,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他輕笑,瀲灩風華。
「那便好。」
如果他痛了,她的痛就能減少一些,那便好。
捏了捏拳頭,顧靈色低下頭。躲開了他專注而神情的目光。
他們的愛,究竟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每一份愛中,便摻雜著一份恨,一份怨,一份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真的很想說一句,其實,她也想好好地。
可是,他們中間橫著一個孩子,一個死去的孩子。
那孩子,孩子……
倏地,她頹然的跨下肩膀,疲憊的靠在他的肩頭,「葉承樞,再給我點時間。」
「好。」
她能回來,便好。不管她需要多長的時間療傷,他都會等,並且,會陪她一起痛。
「我很努力的想要忘記。可我,我辦不到。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的想起來我們的孩子。一看到柚子,我就忍不住想起他。我一遍一遍的幻想,如果那孩子還在的話,他的眉像你還是像我。他的眼像你還是像我。他側臉的弧度,會不會像你一樣凌厲卻又柔和。他——」
「別想了!」葉承樞爆呵一聲,「你這樣折磨自己,那孩子也不會回來了!」
「我,我……」動了動嘴唇,模糊的望著他,她嘗試勾唇卻笑不出來。
是啊,她這樣自我折磨,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葉承樞呢,
可那孩子也回不來了。
她親眼看著那孩子燒成了灰,埋入了冰涼的土地。
她的孩子,回不來了。
一想到土地里那麼的冰涼,又爬滿了蟲子,她的心就一片荒涼。空蕩蕩的,好像她一個人行走在無垠的紅土之海,兩邊是蒼涼的蕭條,頭頂是盤旋的禿鷲。而她的眼前,是沒有盡頭的,也望不到邊際的蒼茫大地。
只有她,也唯有她,一個人在行走。
「葉承樞,其實,我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心疼的想要將她攬入懷中給她安慰。可葉承樞卻做不到。
他無法將這樣的她,擁入懷中。
他只能面無表情的克制,冷靜的回應,「你該恨我,你也必須恨我。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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