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剩下的軍隊已經集結,枕戈待旦,只等消息傳來就大軍出擊。
「陳州有兩個地方必須拿下,其一臨安,此乃陳州的核心。
拿下臨安,陳州就成了無頭蛇。
其二太平,楊玄經營太平多年,城中物資多不勝數,更有許多工坊工匠。拿下太平,對我潭州大有裨益!」
幕僚金澤手指地圖,從容剖析局勢。
赫連榮說道,「說了許多,還得看蕭曼延那邊的局勢。」
金澤微笑,「老夫斷言此戰楊玄必敗,其因有二。
其一,章茁。陳州軍兇悍,數日攻擊,馭虎部定然死傷慘重。
此戰之後,馭虎部需數年才能恢復,可楊玄不會給他數年,最多明年就會再度發動進攻。到了那時,章茁不堪一擊。
故而老夫以為,章茁會死死地咬住陳州軍,等待援軍到達。
其二,蕭曼延侵略如火,這一路增援他必然快馬加鞭,在楊玄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一個章茁死死拖住陳州軍,一個侵略如火的蕭曼延夾擊,楊玄若是不敗,老夫……」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進來。」赫連榮放鬆的活動了一下脖頸。
門開。
沒動靜。
嗯!
金澤抬頭看去。
然後,張開嘴,神色驚愕。
「何事?」
赫連榮回頭。
狼狽不堪的蕭曼延就站在門外。
噗通跪下。
「使君,敗了!」
……
桃縣的春天漸漸暖和,黃春輝也出了值房,在庭院中緩緩踱步。
「天氣舒坦啊!」
他抬頭看著天空,「人老了,就會珍惜每一刻時光,可不小心就會貪心……恨不能看遍這個世間的一切。心生貪念,便是煩惱的開端。」
劉擎站在樹下,靠著樹幹,很是愜意的享受春光,「相公大有為之年,何須言老?再有,那些老人曬著太陽發呆,而相公卻是曬著太陽在琢磨北疆大事……」
「那是懼怕了,絕望了。」黃春輝伸手拉下垂落的樹枝,輕輕嗅了一下枝頭的嫩葉,「他們懼怕死亡,覺著去日無多,故而每日回憶過往,在過往的回憶中尋求年輕,尋求活著的滋味……
其實,反過來想想,活著的每一日,不都年輕嗎?」
「相公此言甚是。」劉擎自己也深有體會,「有事做,這人就不覺著老。」
「這話在理!」
閒話結束,黃春輝問道:「臨安那邊可有消息?」
劉擎搖頭,「出發前子泰令人送了一次消息,就再無音訊。不過,還早。」
「嗯!是還早。」黃春輝說道。
一個小吏從前院過來,「相公,兵部來人了。」
「事多!」
黃春輝結束了散步,回到大堂。
兵部來的是個七品官。
七品官在大唐算不得什麼,可當這個七品官被冠以代表的身份時,就有些見官大一級的威風。
不過,威風不敢衝著黃春輝發。
官員很客氣的道:「下官奉命來北疆,此行上面有吩咐……」
黃春輝耷拉著眼皮子,一動不動。
官員說道:「鏡台那邊有消息,北遼從去歲以來,一直在厲兵秣馬,一心南征。故而,北疆上下當謹慎,不可輕易出擊。」
這是在炒冷飯!
上次同樣的話,被黃春輝直接頂了回去,為此,長安和北疆的關係近乎於鬧僵了。
可兵部再度來人,再度提及此事,這是何意?
廖勁眯眼,「沒有閉關自守的道理!」
這話藏著針:長安狗屁不懂,就不要衝著北疆指手畫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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