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選擇這場戲還真的不是因為自大,也不是真的想表現一下自己怎麼的。
說真的,真的要說張自立這個角色林木了解最深的莫過於那一場老年迪斯科了。
為什麼呢?很簡單!
因為林木在前世的時候自己看這場戲的時候他沒看明白。
不明白怎麼辦?再看!
再看還是不明白,那就再看。
然而到了最後的時候林木還沒明白那一場老年迪斯科到底是為了表達什麼,一直到現在,到真正的自己進了演員這個行業。
在他之前重現這個劇本的時候,他從一一開始寫到結束,完完整整的,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次張自立的人生。
在林木看來,這一場獨舞的戲份用意無所謂就是兩個。
一方面是情緒的宣洩,從開場就壓抑至此的陰鬱調子突然變得豁然開朗,連整個電影的色調和節奏都開始變得不同。
另一方面可能也是為了展現人物揮之不去的孤獨,好容易打了個翻身杖,可是貼心的哥們死了,剛追到手的女人被自己親手送進監獄。
對於張自立來說,對於吳志貞他完全不動心也不對,否則也破不了案,可是就是這個動了心的人被他親手送進了監獄,結束了她的自由,剩下他一個人,所以只好一個人步子凌亂地跳舞,在一群人的烘托下顯得尤其怪異,既像慶祝又像掙扎,仿佛再次失去人生焦點,今後的生活只會愈顯蒼涼。
也許是這樣,也許不是,但是並不重要。
因為現在這劇本出在林木的手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不是什麼,那就由大家去猜測就是了。
林木出去了一趟之後居然端著自己的水杯回來了。
這時候,於飛鴻去安排人手去了,婁業也忙著去準備去了。
道具,攝影,設備,膠捲,群演,場地……
對於婁業來說,每一毛錢都是至關重要的,既然打算試戲,能過自然就直接拿來用的,索性就直接拍了。
反正那舞廳的戲份也並不是室外的戲份,靠著剪輯完全就可以做到無縫銜接。
周公子和湯維站在於飛鴻門前的台階上看著林木。
湯維想過來安穩林木兩句,或者勸說兩句,不過剛走了一步就被周公子給拉住了。
「別煩他。」周公子說。
林木在抽菸,蹲在樹蔭下的花壇上抽菸,他平時很少抽菸,因為會傷害嗓子,他要唱歌,而且中戲也有吊嗓子的課程,然後他還拜了個梅保玖做師父,雖然他一直也沒去梅保玖的家裡真正的學習。
林木在想什麼?他什麼也沒想,放空自己,這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低著頭,微微的眯著眼,抽著煙,腦海里不停的閃現的都是曾經自己看過很多次的廖帆那種歇斯底里的舞蹈。
鄧潮的辛小豐厲害嗎?厲害!
廖帆的張自立厲害嗎?厲害!
所以,哪怕是重現,哪怕是有參考,去真正的重現一個角色,並不容易。
林木不是鄧潮,也不是廖帆,他是林木,是他自己,有他自己的思想,理解,經歷,還有情感。
……
就在林木默默的抽完了第二根煙的時候,婁業回來了。
他還帶著幾個年輕人,都扛著攝影機,提著東西,看樣子是準備好了。
婁業走了過來,「化妝吧!說不拍是騙你的,錯過了這劇本我怕是要後悔一輩子!」
「師姐不接,我就再找人,總會有合適的,別多想了。」
林木抬頭看看婁業,又抽了一口煙,然後輕輕的囁嚅了一下嘴唇,並沒說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
婁業在前邊帶路,來到了一間看起來類似於舞蹈室的大房間,這裡作為舞廳的替代品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林木坐下開始讓人給他化妝,黏上鬍子,換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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