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搴旗陷陣,將軍事也,長算遠略,老夫事也。」容齋續筆名將晚謬
從聞喜北去白波谷,不足百里日程,皇甫嵩等人第二天一早行軍,大半天時間就到達絳邑,匯合張猛之後,再徐徐北上。
白波谷坐落於汾水西岸的一處巨大台地之上,這台地幅員遼闊,一面靠山,其餘三面臨著河溝。台地周圍無數沖溝縱橫盤錯,土質色澤發白,故謂之白波谷。
當初白波軍首領郭太目光如炬,之所以選中白波谷,一來是此處面積廣闊,能容納數萬人在此休養其次是台地周圍沖溝既便於隱蔽,又宜於戰守最重要的則是此地平緩,水源充足,不僅可供部眾食飲之需,更可用來灌溉耕種。
郭太當初占據此地,經營數年,修建白波壘等塢堡,可容眾數萬,以為黃巾興復之基。
可惜世事難料,郭太驟然戰死,未曾留下一個接班人,導致部下紛爭不斷,好好的白波壘由於內鬥也被破壞的不成樣子,最後為勢力最大的渠帥胡才所占。其餘的小帥為了避免吞併,紛紛逃亡,另立山頭。
直到最近這段時間,聽聞朝廷再度派遣大軍征討,這些渠帥這才想起白波壘的功用來,一齊盡棄前嫌,團聚在一起,以備敵軍。
「白波谷在臨汾以北,處於汾水谷道正中,沿此道北上,可直通太原。」在一處高地上,皇甫嵩持鞭指著遠處山塬:「占據此處,既可北遁,又能南下,攻守皆在於彼。朝廷無論是收取并州,作長遠之計還是安定河東,為當前之策,都務必擊潰此地賊寇,方可成行。」
策馬在一旁的張遼與張猛抱拳受教。
皇甫嵩看向遠處白波谷的目光格外深沉,口中悠悠說道:「若彼有雄兵良將,此處還真不好打。但他們如今將無鬥志,兵無戰心,仍妄圖憑恃壁壘,拒我軍之勢,實乃妄想。」
「毌丘興回來了」皇甫嵩久久凝視著山上殘破的壁壘,和一群與流民無異的賊兵,忽然問道。
張遼趕緊答道:「還未有消息,匈奴騎兵游弋四處,毌丘興或許尚未尋到蹤跡。」
「那就不等他了。」皇甫嵩淡淡說道:「谷口正處我軍背後,位置重要,為防上山時遭遇不期之敵,我有意讓北軍中壘營在後壓陣。」
中壘營是皇帝在整編禁軍及李傕等受降兵馬時,在北軍五校的基礎上,重新增添的一個編制。
它原是前漢北軍八校之一,負責北軍營壘防禦,後為光武裁省。如今被皇帝重新恢復,無論是人員還是兵械,都是北軍第一,是所謂精銳中的精銳。之所以這麼優待,主要是因為這支部隊直屬於皇帝的舅父、北軍中候王斌。
現在王斌留守京城,中壘營被皇帝調派給皇甫嵩當做中軍使用,張猛此時聽聞皇甫嵩有意讓這樣一直精銳留守後營,直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將軍顧忌著河東那些人帶來的部曲不堪足使,為了防備匈奴,大可讓揚威將軍去。」
張猛還有話掖著沒說,讓樊稠等人留守後方,那麼此戰樊稠便得不到多少軍功,作為上陣的自己就能多得一些。
他的這點小算計瞞不過皇甫嵩,只是皇甫嵩依然不為所動,低聲提醒道:「留他們在後面守著,且不說他們會不會服氣,就說你上去殺敵時能放心」
張猛立時驚醒,面對謀略、地位比他出眾的人,他倒是不敢囂張自負,歉然道:「是末將糊塗」
「莫要因為一時小利,而誤了大事。」皇甫嵩知道張猛武勇敢戰,只不過脾氣太過衝動,為人又極為自負,若是不加限制,很可能害人害己。出於好心,皇甫嵩還是忍不住提點了幾句:「天下豈有一人獨占之功非得與旁人分去少許,用心籠絡,才能有更大的成就。」
歷史上張猛就是因為不肯分享權力,與人合作,這才導致他身敗名裂。只是人的性格一旦養成,就再難更改,張猛聽了皇甫嵩的諫言,只唯唯諾諾,也不知道放在心上了沒有。
皇甫嵩將目光從遠處收回,落在身邊的張猛身上,暗道一聲可惜。對方謀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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