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腦,「電腦還能用吧。」
「可以。」
她點點頭,「給我十分鐘,洗完澡我就出來幹活。」
「行。」他識趣的走到門邊,扭頭說:「等我下班了你再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垃圾的。」
等腳步聲遠去,林喬第一時間開了電腦,搜索最近公布的通緝名單。
從頭拉到尾,她仔細核對了每個人的照片和名字,唯獨沒看見自己。
她皺起眉,有些無法理解。
怎麼回事?
一個擁有豐富種植經驗和公民等級的男人死了,她卻沒有被列為頭號嫌疑人進行抓捕?
這未免有些過於荒謬了,那她果斷的連夜逃亡還碰上一群瘋子,捲入一場與怪物相關的陰謀這不是成了個笑話?
林喬想了想,直接輸入了農莊名字。
美麗農莊最近正在開發新項目,歡迎客人們前來遊玩,新鮮的水果現采現吃,體驗最新鮮的風土人情。
美麗農莊最近熱情招工,不限階層。
這兩條農莊廣告下還有配圖。
荒漠裡的農莊背後長著十幾棵精貴大桃樹,一行人在樹下合影,最中間那張密布皺紋的臉,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廣告的發布時間在三天前。
宋連城還活著!
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喬驀然沉了眼,從椅子裡站起身後退兩步。
她記得很清楚,在那隻手要扒光她的衣服時,她再也忍不住,多年來的屈辱一併爆發,失去理智的將水果刀插進了宋連城的胸口,踩掉了他企圖叫醫療救援的智能機,眼睜睜看著他的瞳孔擴散染上一層灰白。
可他現在算什麼?好端端的活著,還給富人搞農場摘桃子活動?
那麼這也好理解為什麼她的父母在她失蹤這數天,還會頻繁上門來找她了。
他們沒拿到那筆50萬的醫療費,林逾的身體快要撐不住,想試圖在她身上挖個腎下來。
林喬沉思著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冰涼的水流從頭頂衝下,她深深吸了口氣。
假設農莊主宋連城真的沒死,那就不存在她犯罪了,她的身份信息還達不到公民標準,貧民窟的人並不擁有身份晶片,只要她藏得夠好,沒人能找的到她,是不是代表她起碼可以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的生活。
可如果宋連城要追究呢?他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手段活過來想必也付出了極高的代價,他是不是沒道理放過自己?可他為什麼沒報警?她還有必要回去再用匕首捅一刀麼?
林喬不是很握得住主意,躲了一次壓根沒追她的警察,她就混的夠狼狽了,至少得賺錢先去港灣將關係都打點好再說吧,這種前狼後虎的狀態,令她難受。
關掉花灑,她走到霧氣熏滿的鏡子前,掌心抹出自己的一張臉。
眼窩凹陷,面頰瘦削,皮膚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蠟黃,黑色濕潤的中長發隨意散在身後,胸口有許多燙傷疤。
所以這樣的臉,那怪物到底是怎麼說出「你真漂亮」這種話,祂認知的美貌和人類存在過大的差異吧。
她輕撫身上的疤痕,想起她的父親每次酒後抽菸拿她當菸灰缸碾轉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殺機。
在酒吧後廚刷了一晚的盤子,時間接近零點,一股強大心悸感席捲而來,本來好好坐在凳子上的林喬失手打翻了手中的盤子,跪在地上神情痛苦的抓住胸口。
這又怎麼了...
流浪城港灣。
一艘輪船停靠,工人們卸完了貨離開,布滿青苔的輪船底,數條濕粘鮮紅的觸足盤踞爬上地面,它們被怪物回收進身體裡,變成一個渾身不著一縷的男人站在碼頭邊。
那雙豎瞳透過全息廣告牌,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嗡嗡震動的呼喚傳入林喬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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