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丙雄手執鋒利的骨頭刀,猛地扎了下去。
但,沒有預想中刺入人體的阻滯感傳回來……
本該躺在那的李瑕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而呂丙雄從頭到尾都沒聽到過他移動的聲音。
牢房裡沒有點火把,一片黑暗。
呂丙雄調勻呼吸,輕輕轉動著身體,借著氣窗中透進來的那一絲絲月光,努力尋找著李瑕。
地上有個輪廓,看身形是白茂,白茂比李瑕瘦小得太多。
目光再一轉,呂丙雄看到牆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嚇得他心肝一顫。
那黑影十分修長,是李瑕正貼著牆站在那。
呂丙雄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骨頭刀猛刺了過去。
「嗒」的一聲,骨頭刀穿透了那個黑影,卻是刺在了牆上。
沒人?呂丙雄一愣,伸手捉向那個黑影,發現只是一件衣裳掛在那。
他背脊一涼,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那小子知道什麼了?為什麼這麼做?」
下一刻,他腹部挨了重重一腳。
痛!
呂丙雄痛得額上青筋暴出來,如蝦一般彎了身子,手指發麻。
緊接著,有人用膝蓋狠狠頂在呂丙雄臉上,又是「嗒」的一聲響,是鼻樑斷裂的聲音。
他眼冒金星,骨頭刀掉落在地。
「啊!」
……
「怎麼了?」白茂翻身而起,嚷道:「你們又打?!」
他不想摻合這種事,一溜煙縮到角落,喊道:「呂大哥,你這是一門心思要弄了李小哥?」
周圍牢房的囚犯紛紛驚醒,有人起鬨道:「呼,呂大個又要弄那小白臉了。」
「弄他,弄他啊呂大個……讓大伙兒都聽個響啊。」
「大傢伙,起來捉姦嘍。」
「哈哈,呂大個以前殺過三個捉姦的,大傢伙小心嘍……」
「……」
黑暗的牢房裡各種嬉鬧聲傳來。
李瑕卻恍如未聞,他已把呂丙雄擊倒在地,用力按住呂丙雄的雙手,用膝蓋抵著他的喉嚨。
李瑕確實已經預料到呂丙雄要殺他。
但他不認為呂丙雄是因為斷了一根手指才起了殺心,呂丙雄說「有啥仇怨就算了」的時候非常坦蕩。
真正讓李瑕感到危險的是,他通過唇語判定的劉牢頭那句「他活不過兩天。」
更奇怪的是,昨夜呂丙雄打死了這具身體的原主,獄卒沒有請大夫。反而是等到自己甦醒之後許久,才把呂丙雄帶出去看大夫。
牢房裡明明還有那麼多生病的囚徒得不到醫治,卻帶一個死囚出去治斷指?
李瑕判斷,自己入獄必是得罪了什麼人,於是對方借著帶呂丙雄出去看大夫的時候收買他殺掉自己。
這個人為什麼沒讓獄卒動手?是因為讓呂丙雄殺人更不容易留下把柄嗎?
自己都是死囚了,對方為什麼連等到行刑都等不住,現在就急著動手?
李瑕也沒有答案。
他只是感到這裡有太多危險,小小的一間牢房像一個野獸出沒的叢林,隨時要把他吞噬。
他不得不小心,因此一夜都不敢入睡,縮在角落裡觀察著,果然等到了呂丙雄動手。
李瑕一整晚都沒閉上眼,已經適應了黑暗,能看到呂丙雄的臉,表情像猛獸般猙獰。
「誰讓你殺我的?」他問道,聲音冷冽。
呂丙雄沒有回答,喉嚨里「嗬」地一聲,還在奮力掙扎。
他顯然還不服氣,不認為李瑕能控制住他,試圖掙扎出來。
李瑕確實感到很吃力。
現在這具身體遠遠不如他前世那樣矯健有力。
擊倒呂丙雄靠的是技巧,要一直制住他卻要靠力量。李瑕感受到自己漸漸控制不住呂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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