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最近過得怎麼樣?」教父問著。賧
「還好。」蘇明安說。
「嗯。」教父應了聲,看著手裡的厚皮書,沒有抬頭。
蘇明安坐了一會,一直沒有聽到教父的下一句。他抬起頭,教父仍然站在彩繪玻璃邊,看著手裡的書,好像忘記了蘇明安坐在這裡。這般渾然無我的姿態,與遊戲中的國師一模一樣。
「教父」蘇明安輕聲喊了句。
「嗯?」教父側頭。
他的樣貌很年輕,雖然是蘇文笙的教父。但看上去只比蘇文笙大上幾歲,像是青春永駐。白色的瞳孔讓人有種恍神之感,仿佛能映出世間的所有色彩。
「樓月國」蘇明安只是說了三個字,就沒再說話,想讓教父自己接下這個話題。賧
然而教父只是靜靜看著他,像一個等待小輩說話的長輩。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仿佛二人就算僵持到天荒地老,他都不會說一個字。
「樓月國的國師離明月。」見教父不接話,蘇明安只能自己把話說完:「是你嗎?」
「你確定要我回答這個問題嗎?」教父說。
這一刻,蘇明安的危機感突然晃動了一下。
「不,算了。」蘇明安立刻否定。
這是個充斥【規則】的世界。他懷疑,如果自己貿然問出不該問的問題,也會觸犯某種【規則】。成為「佰神」職業後,他對人類的情感和危機格外敏感。
「但你的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一部分。」教父說。賧
蘇明安端正身姿。
「從前有個迷糊的孩子,他的記性不好,很容易忘記東西。所以每當他去學堂後,他都會把課文悄悄抄在自己的手臂和肚子上,這樣就能瞞過門口怕被偷書的老學究。這個孩子離開學堂後,將課文散播了出去,讓天下人有書可讀。如此一來,天下人皆擁有了智慧與知識,不再是埋頭苦幹的愚民。」教父說。
蘇明安還在洗耳恭聽,教父就突然打住,沒有後文了。
這算什麼?講故事,比喻,暗示?
蘇明安愣了一下,暗暗記下了這個故事。
「對了,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神靈想和你說話。」教父說。
「嗯?」蘇明安疑惑。賧
神靈?
「你準備一下,我請祂過來。」教父說。
「等」蘇明安意識到教父的意思,立刻伸手阻止。
他根本還沒準備好!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在最終時刻才能與神靈這個終極大boss見面,不是十五天後也是二十天後,那時自己已經發育完畢打遍天下,身邊全是實力高強的戰友,線索和劇情也探索得差不多了——結果這才第二天,神靈就要懟到他臉上來了?
這和最終boss在新手村堵人有什麼區別?
蘇明安剛想說話,就見教父閉上了眼睛。賧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在男人的白髮上,仿佛即將融化在清透晨曦里的雪。男人的眼睛閉合了短短一瞬,再度睜開時,他好像和上一秒沒什麼區別。
「教父,先等一下再請神靈,我需要準備一下。」蘇明安拽住教父的手,防止他做出什麼召喚神靈的動作。
教父低了下頭,視線梭巡在蘇明安的手上,眼神微深。
「蘇文笙?」教父聲音冷淡。
「」蘇明安瞬間明白,眼前恐怕已經換人了——如今正在與他對話的人,是這個世界的「神靈」。
令伊夜芙特被鋼鐵架殘忍砸死,令無數信徒成為狂熱者,令無數人類的命運被安排至死的——冰冷、無情、強大的「神靈」。祂的信仰統治力勝於蘇凜,掌握的世界廣闊度遠勝小愛,就連恐怖的深海觸鬚怪物都是祂的手下,是蘇明安迄今為止見過最適合被稱為「神」的個體單位。
無法想像祂的實力,無法想像祂的弱點,無法想像祂的本質。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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