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整理著顧楠的披風,穿在她身上的是一套灰白色的衣甲,她現在還在守孝期,這是秦王特意送來的鎧甲。
說白色都是孝裝,至於是常服,還是戰甲,都是無礙。
對於這樣的言論顧楠自然是沒什麼話說,但是既然別人送上門了,不穿白不穿。
她還是同意了秦王的決定,畢竟人家位高權重的,主要是給錢。
武安君府本來也不該這麼清貧,但是白起的俸祿大多數都為府里製備了文書,這個時代的書都是手抄每一本都是天價。
白起在的時候下有衣食戶自然不會說沒飯吃,但是白起死後,本來他爵位的田戶都被秦王收了回去。
這也是規矩,畢竟顧楠非官非爵,怎麼可能拿著大良造的田戶。
這樣一來武安君府,也就成了空殼子,餘下的存糧和財帛都只有一些,要不了多久,真的得揭不開鍋了。
顧楠瞥了一眼,卻發現站在身後的小綠眼神有些幽幽的。
「怎麼了?」顧楠綁好腰間的繩帶,側過頭看著小綠。
「看你心不在焉的。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兒郎?」
「姑娘你別亂說。」小綠紅了紅臉,出神地拉直了顧楠的披風:「我只是在想,姑娘也終是真正入了軍伍了。」
小綠也知道顧楠要去做什麼,顧楠已經和她說了。
雖然沒有真正的官職,卻有著實權,為秦王私練三百禁衛,享軍候(千人將)俸。
同時這三百禁衛不受衛尉管制,直屬秦王。
對於顧楠來說,這個條件可以說開的離譜,好的有些離譜了。
或許是秦王按了白起的意思,暗中照顧了顧楠和白仲,而對顧楠的安排當是還幾分教考的意思。
此般算來,顧楠也確實算是真正的成了一軍伍之人。
顧楠輕輕一笑:「怎麼,入了軍伍,你這般不開心?」
「沒。」
小綠低著頭:「只是,小綠所識的軍伍之人,多是···」
多是沒有一個好下場。
小綠說不下去了。
在她眼裡向老爺和姑娘這樣的人,就該好好的過完一輩子才是。
顧楠明白小綠要說的是什麼,伸手颳了一下小綠的鼻子。
「別瞎想了,我就是去練兵的,能有什麼事。」
說著拉直了自己的衣領。
「好了,莫要總是胡思亂想的,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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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城的牢獄在東城,商鞅變法以後,秦國多是採用法家的學說治理天下。
廣獄而酷刑,這使得牢獄在秦國成為了治國利器。
便是犯了一件小事都能夠入獄,這監獄之大也是難以說明。
牢獄之外,一個身穿白色甲冑的人騎在黑馬上慢慢走來,顯得異常招搖。
就連守在門外的守衛都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那人身上穿著的白色鎧甲不是刺眼的亮銀色,而是一種灰白色,像是蒙了塵。
這般的白色鎧甲給人的感覺很是詭異,就像是喪服,但穿在那人身上氣勢斐然。
臉上的頭盔帶著一張青銅獸面的覆面,看不清相貌,獠牙猙獰。
身下騎著一匹烏黑的駿馬,駿馬的一隻眼睛上還帶著一道刀疤很是凶煞。
「來人止步!」
直到那人走到了宮門前,兩個守衛才反映了過來,上前一步。
顧楠拉住了黑哥的韁繩,從它的背上跳了下來。
「出示通令。」
微微點頭,從腰間拿出了秦王連帶著衣甲一同給她的令牌。
守衛掃視了一遍令牌,攻拱了拱手:「郎君稍等,我等還需通傳一番。」
顧楠一副將校的打扮,守衛下意識的將她當做了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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