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
府中,一眾文臣武將聚集在趙爽的床榻前,一聲不吭。
墨家的統領端木蓉坐在床榻邊,把完脈後,站了起來。
趙信等趙爽的親信部眾圍了過來,詢問道。
「端木姑娘,君上如何?」
「氣脈不順,稍微調理一下,很快就能醒來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
端木蓉拿出了一盒銀針,拿出了最粗的一根,重新回到了床榻邊。
正當要下針的時候,床榻上的趙爽忽然睜開了眼睛,瞪得大眼睛,大吼了一聲。
「陛下!陛下!」
話音之中充滿了悲涼與哀傷之意,一時間,府中眾人都跪了下來。
端木蓉上前,攙扶起了趙爽,卻見他臉色蒼白。
「陛下如何了?陛下如何了?」
碰的一聲,趙爽用手拍打著床榻。隨後,又加了兩下。
「天殺的趙高餘黨,陛下還如此年輕……」
「臣等懇請君上節哀!」
眾臣俯身,叩首在地。接著,趙信拱手道。
「關東之地,叛賊猖狂,務請君上振作,不能讓叛逆得逞。當今之事,唯有早作決斷。」
……
「你們看!」
楚軍的哨探在滎陽城外偵查,周圍是一片殘破的戰場。
火星未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與焦味,混雜在一起,令人嘔吐。
隨著一聲響動,戰場上正在收拾的一眾聯軍士兵抬首,正見滎陽城頭,掛上了白番,一眾甲士披著素服。
「這是誰死了?」
「總不見得是趙爽吧!」
一眾人一笑,很快反身,將消息帶回了中軍大營之中。
頭一仗並不順利,聯軍高層正在商量著之後的部署。聽到了這個消息,眾人面面相覷。
現在是戰時,一切從簡。什麼人死了,要這麼大陣仗。
「總不見得是真是趙爽吧!」
一聲玩笑般的話語,讓本是有些暮氣的營帳中再度響起了笑聲。
可很快,大家都不笑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很快便轉過了彎來。在帝國軍中,除了趙爽之外,只有一個人需要這麼大的陣仗。
「難道……」
眾人的目光一時間都看向了范增,對方面色肅然。久之,手重重捶打在沙盤外的木製邊緣上。
勁力的餘波將沙盤上用以布兵的軍俑都倒落了不少。
「太好了!」
范增的臉上露出了喜意。
數十萬大軍聯合攻打滎陽,可第一仗卻是損失慘重,軍心震動,士氣低迷。
范增本想要想辦法重新提振士氣,可現在卻突如其來的傳來了好消息。
「趙爽挾天子以令帝國舊臣,如今天子都沒有了,他這個丞相還有什麼用?」
「可萬一趙爽再扶持一個呢?」
「胡亥將自己的兄弟姐妹殺戮了個乾淨,如今哪還有合適的人選?」
范增握著雙手,話語之中帶著興奮,所說的話有如箭矢般急速。
「天子畢竟是天子,帝國上下不少舊臣都是統領一方的大將,世受秦恩。如今天子已失,必然人心躁動,正是我們進攻的好機會。」
……
「趙信,你的意思是?」
屋中靜謐,隨著趙爽話語落下,趙信目光越發堅定。
「天子為賊人所害,帝國震恐。此時天下無主,還望君上以天下蒼生為念,進王爵!」
「住口!」
趙爽喝道,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厲音。
「我亦是秦臣,怎可僭越王位?」
趙信聽著,繼續解釋道。
「天子無德,戮殺賢能,寵信奸佞,以至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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