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泉居酒樓那邊已經打得天翻地覆,而在血鳳凰與關老爺子等人心目中,楊昭就是他們千里追蹤的採花賊這個結論,也已經因為旦梅「陰癸派魔門妖女」的身份暴光而似乎變得證據確鑿。但對於小王爺自己而言,此刻他對於這一切,卻仍是全無所覺。這不僅因為他已經出了犍為縣縣城,更因為此時他的全副精神,都已經放到了眼前這座神農廟之上。
神農氏嘗百草之滋味,一日而遇七十毒,有興稼穡,治百病的大功德。遺愛遍於天下。故此,非獨得漢家兒女尊崇,即使南蠻百族之民,亦多感念其恩而祭祀不絕。這犍為縣城雖然地處偏僻,但也興建了一所神農廟。此廟位於城外近郊,雖然規模不大,只有前後兩進,但香火卻頗為興盛。只不過因為始終地處城外,總是不夠安全。所以天黑之後廟祝便會關上大門,回到城中過夜。
所以在這個時候,按道理而言,神農廟中應該是沒有人的。然而道理和現實,往往不能盡相符合。距離神農廟還有老遠,楊昭便已經看見了,一點殷紅燈火,正懸掛在廟宇屋檐之下。那燈火雖然也不甚亮,可是在沉沉黑夜中,卻顯得格外刺眼。
燈火是用來照明的。沒有人,便不需要燈火。換言之只要有燈火,就是有人。
楊昭停下腳步,遙遙凝望,心中疑惑難解。剛才倉促之間未及細心思索,一心以為就是哪個人想見自己。可是這段路走下來,卻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眼前這種安排與布置,還有之前把那張紙條送到自己手上的方式,無一不由內而外地透著詭異。雖然自己直到目前為止,還未曾和那個人真正見過面,可是根據以往的印象,那人身為絕世雄豪,理應是氣魄吞天,絕不屑如此偷偷摸摸,幹這等小家子氣的鬼花樣才對。可是假如不是那個人,那麼對方寫這張紙條約自己出來,究竟又是為什麼呢?
多想亦屬無謂,行動最實際。楊昭微微挺了挺背,感受著木匣中陰陽令所傳來的脈動,又一拍腰間軟劍,暗作戒備,舉步向前。走不兩步,陡然「喀喇~」鳴響,有道耀目銀蛇穿破烏雲探而出,將天地間照耀得一片雪白通亮。緊接著,「轟隆~」巨響,驚雷炸裂,直是震耳欲聾。雷聲過後,夜幕上開始灑下了淅瀝淅瀝的小雨點。楊昭皺了皺眉,卻並非因為行雷下雨,而因為他忽然聽到了一些聲音。
那是一種同時混合著哭、笑、喘息、呻吟,還有痛苦與快樂充滿了邪惡與漏*點的聲音。即使是最冷靜的人聽見,也會忍不住要血脈賁張。而且無論是誰,只要他聽見過一次,就永難忘記。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在什麼樣的時候出這種聲音,只要是有經驗的成年人,都會心知肚明得很。楊昭年紀雖然還輕,但他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成年人,而且有過許多相關的經驗了。所以他立刻就清楚了所有的一切。然而,為什麼有人竟會在眼下這個場合,出這樣的聲音?
楊昭沒有再猜,他只是立刻衝過去,狠狠一腳將門踢開。剎那間,一股聞了之後會使人飄飄欲仙的濃膩甜香立即從廟中向外飄出。可是這座本該神聖莊嚴的廟宇,如今卻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迎面所見,一名面上皮膚顏色半黑半白,陰陽怪氣的男人,正獰笑著跨/騎於一名衣衫凌亂的女子身上,按住她的手腳,在那無瑕玉體的各處美妙大肆揉捏,摸索,直是無所不為。口中煙霞瀰漫,不住噴向那女子。那女子拼命掙扎、呻吟,哭喊,絕望地企圖阻止那悽慘命運在自己身上降臨。可是她的一切努力,卻只如蚍蜉撼大樹,根本毫無作用。
小王爺的心沉了下去,怒火卻立刻衝上頭頂。無論如何,當這種禽獸竟然當著自己面前幹這種喪盡天良的卑鄙勾當時,他又怎麼還能隻眼睜睜地看著而無動於衷?不假思索地,他沉聲喝道:「採花賊,住手!」身形在如箭展動衝出,掌心處金光閃爍,一記震雷霆當面狠拍。沉雄掌力刮面如刀,激盪起風雷之聲。
那名陰陽臉的採花賊駭然抬頭,尖聲怪叫著抽身倒縱躍起,隨即一腳飛出,就把那女子當成皮球般踢向了小王爺。楊昭怒意更盛,厲喝道:「卑鄙小人,休想憑這樣下三濫手段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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