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堂,姒白茅雖遁,但仍有餘事未結。
韓孫倒也大方,這便請墨者去內室取來了奉天的邀書,分發給每位學士。
邀書甚至也包括了檀纓和姒青篁。
分發之間,韓孫上台坐穩,朗然四望:
「姒白茅雖居心不正,但這邀書卻也是貨真價實,蓋著奉天大印的。
「諸位學士自五湖四海赴秦,各有志向。
「或求道,或謀權,或濟世,或富家。
「對此,我秦宮只依學王之訓,廣納賢良,有道則名,唯才是舉。
「何況此邀為個人之事,諸位大可不必有包袱。」
「若此番留學者眾,秦學宮再做道選便是。
「秦正用人之秋,又當唯物將立新《物典》,范子將求公理化。
「以規矩重構數理,用實例再塑物學,研法政以治天下,我們還有太多的大事要做。
「也請諸位收好邀書,若赴奉天,明晨便不必上堂,學宮自會將姓名記錄在冊,歡迎隨時歸來。」
眾學士本以為韓孫會施壓,卻未想會如此來去自由。
但韓孫確實也暗示了,秦宮的未來大有機緣,順著那唯物之道,這裡很可能成為新數理與新物學的發源地。
反觀奉天,這麼一大批學士集中湧入,真的會有那麼多資材相供麼?還是去當孫子?
退一步說,奉天為壓制秦宮,不惜出此下策,不也正是對秦宮實力的認可。
如此思量之間,卻見學士首席,抓起邀書便當空一撕,碎之於桉,全程一語不發。
墨者們的心緒本已平復一些,但眼見於此,老墨不禁瞪目抬手:「公子來去自由便是,何苦如此辱我奉天?!」
不及贏越回話,龐牧搶先揚手一指:「不是你奉天欺秦在先麼?攏我一宮文士,意欲何為?祭酒大人大量,尊重奉天的名譽與學生志向,不與深究,爾等還委屈了?」
老墨頓時一啞,掙扎片刻後,卻也只擺了擺手:「不與你辯……」
也就在如此對峙之間,又有三五學士撕了邀書,當場明志。
韓孫只壓手笑道:「奉天學博在此,大可不必如此,真要撕也請回去撕,不然傳出去,外人要說我秦宮不尊奉天,以撕書脅迫學士留宮。」
撕書之聲,這也才緩解了一些。
韓孫繼而說道:
「奉天此舉,也確有不妥,我以為是有人為讒言所蔽,方出此下策。
「為結此事,我明日將赴王畿一談,以破此障。藉此機緣,我亦將出使七國,以正視聽。
「還請司業代盡祭酒之職,諸位學博輔左范子,諸位學士專心修學,切莫亂了心緒。」
范牙與眾學博當即起身領命。
這話……說得很輕鬆……
但如果沒記錯的話。
上一次相國級別的人出使各國,遊說諸君,怕還是縱橫家張儀,連橫諸國以破合縱。…
說白了,所謂合縱,便是南北諸國合為一股,合眾弱以攻一強秦。
連橫則是以秦為首的東西向結盟,事強秦以攻眾弱,將那「縱盟」斬斷。
只是那張儀師出有名,是為解秦圍破合縱而出使。
韓孫此行,目標又是什麼呢,敵人又是誰呢?
這件事,恐怕還不是普通學士能知道的。
但他們已隱隱感覺到,這平穩了百年的天下,正隱隱巍顫。
而檀纓眼裡,卻逐漸綻出了異態的光芒。
韓孫激辯八王周天子?
想看,這個好想看啊。
……
談罷,韓孫范牙送走眾墨後,便只留眾學博細談。
檀纓此時本要以學士身份遁走的,但韓孫就是不許,硬是將他與范畫時視為學博,一起被按回席上。
既是學博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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