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濤的話沒有說完,意思誰都能明白。可傅昌宗身份不一般,那是皇帝的親舅舅,是十足的外戚。雖然皇帝生母早逝,傅昌宗發跡在天啟年間,可在景正朝已經夠顯赫,是皇帝強勢下留住的,若是再進一步,只怕很多人都不會答應,對傅昌宗本人來說,也是壓力如山,寸步難行。
傅昌宗明白傅濤的意思,微微搖頭道:「皇上未曾明言,無從猜測。」
實則上,從他內心來說,也不想入閣,太過扎眼,且未必能待得住,戶部尚書是最合適的一個位置。
傅濤沒有再追問,既然皇帝沒說,他父親也無從知曉。
現在的皇帝已經不是多年前的惠王殿下了,心思如海,城府萬鈞,誰都不清楚他心裡的真正想法。
傅濤又看了眼傅昌宗桌上厚厚的文書,賬簿,轉移話題的道:「父親還是在為國庫空虛發愁嗎?」
傅昌宗又端起茶杯,喝了口道:「嗯,十大糧倉我知道,惠通商行若是併入內閣,能為國庫增加多少?」
惠通商行沒有誰比傅濤更熟悉了,他張口便來道:「惠通商行名下田畝就有五十多萬頃,還有鹽,茶,漕運,驛站等等,每年的利潤在一千萬兩以上,若是海關,海貿商稅都劃給內閣,還能再增加三百萬以上……」
傅昌宗之前就知道朱栩的這些產業賺錢,卻沒有想到剝離了皇家錢莊,還有這麼大的利潤!
那五十萬頃田畝就能為朝廷增加五百萬石的稅糧,若是稅銀再增加一千五百萬,這將會讓他鬆口氣,國庫不至於減少太多,顯得朝廷太過拘謹。
傅昌宗輕輕吐了口氣,站起來一邊向外走一邊道:「嗯,皇上是在對國政進行梳理,慢慢的都會理順,皇家錢莊那邊你要有分寸,該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心裡要有數……」
傅濤深知皇家錢莊的重要性,自然不敢大意,點頭道:「是,我明白。」
傅昌宗剛一隻腳跨過門檻,忽然道:「對了,明天讓你母親進宮,陪太后,太妃聊聊天,今後也可以經常去,無需避諱。」
傅濤頓時就一怔,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
傅家到底是外戚,以往都異常低調,每一個人都深居簡出,女眷與後宮向來極少接觸,以免給人話柄。
傅昌宗看了他一眼,道:「宮裡在給皇上選妃,我這個做舅舅的不能不管不問,讓你母親陪著看看,多看少說。」
傅濤還是不明所以,只得點頭道:「是。」
傅昌宗沒有多解釋,實則是他知道六部的地位將下降,現在要凸顯一下存在感。
要說忙,京城裡沒有比得過督政院的。
靖王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不說朝廷一級督政院督正使的遴選,省級呈報上來的人數就有數百之多,他們還要進行核檢,派人摸排,一個差池就是大事情,絲毫不能大意。
督政院下面的各個機構現在很是有熱情,抓住事情就不放,尤其是反貪局,『惹出』了不少事情,靖王這幾天已經被叫去內閣六七次,要他們督政院『安分』一點。
靖王是宗室親王,身份本就尷尬,再被內閣一訓,就更加惱火了。
可除了埋頭做事情,他也沒辦法,怒氣全都撒在了督政院內部,這樣倒是提高了不少效率。
皇宮內,老太妃從仁壽殿來到慈寧宮,正拿著三個女孩的生辰八字,正與張太后興致勃勃的說著。
「你看看,都是好姑娘……」老太妃面露紅光,興致勃勃。
張太后也含笑的看著,她手裡是朱栩的生辰八字,與老太妃道:「張家這小姐我也喜歡,這個是趙老先生家的孫女我也見過,落落大方,容貌也出眾,只是這韓小姐,是不是差了些?」
趙老先生,是一個有名大儒,萬曆年間做過一任縣丞就辭官治學,是一個書香之家。
韓小姐,是韓雍知的女兒,他父親也是萬曆間的進士,卻未出仕,韓雍知本人蔭封了一個錦衣衛百戶,現在是皇家政院一教授,韓小姐也算是世家門第。
老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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