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山林中走出,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太陽高高掛起,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積雪開始逐漸融化,溝渠里響起了流水叮咚聲,小河也開始嘩啦啦作響。
白樺林把那隻套中的兔子送給了張嘆,他自己拎著野雞回家了。
張嘆提議中午吃兔子肉,小小白很難過,斷定姑爹是個壞蛋,這麼可愛的小兔嘰怎麼能吃呢。
她很難過,但是人小勢孤,她的反對並不能影響兔子的命運。
更何況,兔子早就凍死了。
姜老師在院子裡曬太陽,聽小朋友們講述剛剛在山林中的經歷。
小朋友們一個個興奮不已,白家村附近的山林她們沒少去過,去年暑假她們就來過一次山林一日游。當時走入深山,比今天走的更加深入,去到了人跡罕至的蝴蝶谷,漫山遍野的野花芳香撲鼻,各色蝴蝶翩躚起舞,美的猶如幻境。
但是她們沒有進過大雪天的山林,這與夏天的山林是另外一番景象,同樣很美。
她們七嘴八舌,圍著姜老師講述。
小小白嘴巴沒小白和喜兒等人利索,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插上一句,卻因為語速過慢,又被小姑姑搶了話頭去,急的抓耳撓腮,滿臉的焦急。
氣急的時候會跺腳呢。
張嘆和譚錦兒去了後院,處理這隻野兔子。
別看這野兔子挺大隻的,但是瘦,剝了皮沒多少肉。
畢竟是野生的兔子,又是冬天,食物匱乏,瘦弱才正常。
譚錦兒不敢剝皮,只能交給張嘆,但她也不確定張嘆敢不敢,便說:「實在不行,就請白舅舅來幫忙吧。」
張嘆拎著兔子耳朵,來到院子裡,端了一盆熱水,說道:「我來吧,他可不敢做這些。」
張嘆不是看不起白建平,而是確實懷疑白建平敢不敢。因為他知道,白建平不敢殺雞。
他當然沒有親眼見過,他是聽小白說過。
說從菜市場牽了雞回來做棒棒雞,舅舅不敢殺,求放過,被舅媽罵了一頓,最後是舅媽搞定的。
張嘆還記得,小白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幸災樂禍,並且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她老漢,懷疑她老漢是不是也不敢。
她老漢為了展現自己的膽量,當場殺雞——從沙發縫隙里捉到了兩隻賤賤的尖叫雞,捏的嗷嗷叫。小白當時就服了他。
張嘆剛要動刀子,忽然第六感告訴他,有一雙眼睛在窺視他。
他看向門口,沒有人影,但是!他看到了一雙穿著粉色雪地靴的小jiojio。
那小jiojio見他看過來,往門後撤了撤,躲的更嚴實一點。
張嘆假裝沒發現,繼續低頭準備處理野兔子,過了片刻,又抬頭看去,這回看到了半個小身子!
那小傢伙就站在門口,露出半邊小身子,小腦袋剛剛迅速縮了回去,但是小身子沒有動。
可能在小朋友的世界裡,只要她看不見,那別人也就看不見她吧。
傻乎乎的。
張嘆朝譚錦兒使了一個眼色,譚錦兒秒懂,假裝沒有發現,朝門口走去。
那個掩耳盜鈴的小盆友見狀,嗖的一下,趕緊跑了。
譚錦兒笑著目送,回來感嘆了一句:「小小白真好玩。」
張嘆接話道:「喜兒也很好玩。」
譚錦兒笑著說:「以前小小的時候好玩,傻乎乎的,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樣子,現在沒以前好玩了。」
不知不覺,小朋友們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從以前的三四歲,變成了七八歲了,過完年,就吃九歲的飯了。
院子裡,小白和喜兒正在修繕她們早上堆的雪人。
雪人似乎比早上的時候小了一圈,可能是開始融化了吧。
「不要把樹枝插在頭上,喜娃娃。」小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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