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新兵蛋子,許多士兵早有作戰經驗的,其中不乏諸部族間征戰失敗的部落逃民,和這幾次王爺謀反失敗,逃出契丹的該部族牧民。
他們在契丹直班領耶律莫聞的帶領下,凶神惡煞一般撲進城去,大叫大嚷著契丹話,高呼奉蕭後之命進軍西北,奪取銀州。李繼筠只有六千兵馬,這時滿城散開,劫掠財物,搶男霸女的都在忙活著,李繼筠控制不住,也無須控制,銀州空虛他是知道的,等到天亮再收攏軍隊對全城進行嚴格控制是來得及的。
而丁承宗這一支人馬不但兵力上要超過他們,而且兵員是集中的,這一路殺將過去簡直是所向披靡,勢若破竹。李繼筠被那嬌媚的道姑一巴掌扇得腦袋腫如豬頭,吐字不清,臉頰高漲,這種傷勢看著難看,卻又不必包紮,也沒有合適的藥物,正自懊惱不已,忽地敗軍來報,契丹突襲,自北城殺入,大軍浩浩蕩蕩,夜色當中也不知多少人馬。
李繼筠聽了又驚又疑,前番楊浩與契丹合攻銀州的事他是知道的,當時契丹出動了能征善戰的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最後擒殺慶王耶律盛而去。如此說來,他們與楊浩應該是有某種聯盟關係的,當然,世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契丹出兵攻打楊浩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真就那麼巧,契丹人這時也來橫插一腳?
正半信半疑間,契丹鐵騎已洶湧而至,聽著那正宗的契丹話,看著那正宗的契丹式武士衝鋒陣法,李繼筠還如何不信?上一次契丹人出動了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這一次出動了多少?李繼筠越想越驚,眼見敵軍來勢洶洶,人馬越聚越多,自己漫說抵抗,光是把那散落城中各處的六千兵馬都召喚回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當下無暇多想,只得暗嘆一聲晦氣,撥馬便向城外逃。
李繼筠自始至終也沒懷疑那是銀州軍的疑兵之計,他知道銀州空虛到了什麼程度,闖進城來所遭遇的微弱抵抗也驗證了這一點,如果銀州還有一支生力軍,哪有可能白痴到埋伏在城外,等著他破城,殺得滿城百姓落荒而逃,再衝進城來決戰的道理?
尤其是李繼筠一路逃出銀州城後,還欲儘量收攏舊部,可是停了沒有多久,城中就擁出了大隊人馬,看那架勢竟是鍥而不捨,李繼筠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確信無疑了:如果這不是大隊契丹兵馬的前哨,後邊還有源源不斷的兵馬,他們豈能得了銀州城後不趕快控制全城,卻在夜色之中窮追敵寇?
李繼筠終於死了心,率領幾百名帶在身邊的殘部望風而逃……
他卻不知,丁承宗已得知侄女雪兒和小周后所乘的車子被亂民裹挾著不知衝到何方去了,所以稍稍控制了銀州情勢,馬上就令人四處尋找,那一路騎兵是出城尋找小周后和雪兒的。
天亮了,張崇巍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現在他已確定留守無定河邊大營的楊浩兵馬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對方又是守的一方,這些天對防禦工事不斷加固、完善,防禦戰打得風雨不透,陣地上丟下了許多屍體,可是到了天亮時分,他的營寨還沒有紮下來,士兵們人困馬乏,煮些粥食,前方都得排下重兵以防楊浩營中發動反衝鋒。
他無法想像面對一連串的失敗,他將迎來的是李光睿怎麼樣的怒火,就在這時,一路輕騎尋到了他的駐地,來人是拓拔宛然,拓拔系的一員將領,兩人一向沒有多少交集,不過還算相熟。
拓拔宛然率了一個百人小隊急匆匆馳進張崇巍匆忙建立的簡陋營地,立即去見張崇巍,張崇巍忐忑不安地把他接進才搭設了一半的營帳,匆匆摒退左右,試探問道:「宛然大人怎麼來了?可是帶有大帥的軍令?摩雲嶺那裡,可已救下了軍糧?」
拓拔宛然不答,他看了看張崇巍營中的狼狽,不禁眉頭一蹙,責問道:「整整一夜的工夫,張大人都沒有打下敵軍的營盤,而且丟盔卸甲,如此狼狽?」
拓拔宛然的官職比張崇巍小的多,雖說拓拔宛然是李光睿身邊聽用的人,可是起碼的上下尊卑還是該守的,張崇巍聽了便暗生火氣,可是又不能得罪拓拔宛然,只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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