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這麼好忽悠的。他獨自一人在海島上,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單單是這麼一種感覺,也就罷了,他還有一種被追捕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公安會突然衝進小島上的房間,把他上了手銬帶走。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靠王道了。在培友人的印象當中,國內畢竟還是人治的,只要有一把手說話,像他這樣的事情肯定就能擺平了。於是,這天晚上,培友人又給王道打了電話過來。
王道開始幾次都沒有接聽。他是沒辦法接聽,培友人要的是實打實的幫忙,把他從那個東海上孤寂的海島上撈出來。可是,王道什麼都做不了,只好不接。
培友人就連續不斷地打電話,直到王道實在沒有辦法了,接了起來。培友人已經接近了憤怒:「王處長,怎麼回事啊?電話都不接了?」王道說:「培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身工作就很忙。」
培友人說:「忙應該不是藉口吧。我這邊可是一直等你的消息呢!」王道說:「這我知道,但你催得這麼緊,也不行啊!」培友人說:「我這裡能不急嗎,王處長是飽漢不知餓漢飢,我在這裡很痛苦,就像一個沒用的人。」
王道很頭痛,說:「你還是需要耐心。」培友人感覺到,王道的語氣之中明顯有些敷衍,也許他現在最想的,就是他培友人在海邊走走,一腳踏空,葬身魚腹。這樣最省事了。培友人也不想再等了,他說:「王處長,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到明天下午,你都不能給我一個回復,那我就乾脆自首,然後向紀委去交代清楚,我總不能一個人死,其他人都逍遙快活,我還沒有這麼大的氣度。」
王道一聽,心急如焚,但還是得裝作一點都不著急,他說:「你別急,我會想辦法……」培友人也不想多說了:「就這樣,明天下午,我等你電話。」「咔噠」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王道放下了電話,身體都好像已經懸浮到了空中。他腦袋裡只有嗡嗡之聲。到了下班之後,很長時間,他都坐在房間裡不動。直到魏雨去敲他的門。魏雨看到他一副精神渙散的樣子,就道:「你這是怎麼了?你這幅樣子,領導看了,會很不滿意的。」
王道這時候,感覺到了魏雨的一絲珍貴,說道:「魏雨,這回我要完了。你以後肯定也不會要我了。」魏雨聽了,並沒有特別驚恐的神情,問道:「你殺人啦?」王道看了眼魏雨:「這倒沒有。」
魏雨說:「沒殺人,就好。沒有殺人,其他都不是大事。你是省書記的秘書,你怕誰啊?」魏雨說話向來很是大氣,連王道都被鎮住了。他想以後如果兩人真走在一起,只有被魏雨管的份。不過,此刻他還麻煩多多,這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還是一個問題。
王道說:「沒這麼簡單。正因為是省書記秘書,所以我所做的事情,更是不應該。」魏雨看著王道說:「你拿人家錢了?」王道感覺很無助,此時此刻,感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魏雨是關心自己的,與自己的關心是最緊密的,也最在乎自己。
他還能對誰說?如果誰也不說,他感覺自己也會悶死,只好對魏雨點了點頭。魏雨聽了之後,也沒有十分的驚訝,說道:「你倒是把整個事情,跟我詳細說一說,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天下沒有過不去的河。」
魏雨的鎮定很是出乎王道的意料。他猶豫了一下,便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魏雨和盤托出了。魏雨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王道本以為,魏雨會直接走人,沒想到魏雨非常鎮定地說:「這不是難事,好解決。」
王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事情還好解決?他不由問道:「怎麼解決?」魏雨在王道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又站直了身子。王道看著魏雨,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主意是出自魏雨這樣的女流之輩。
魏雨看到王道這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添了一句:「你沒得選擇,除非你願意告別這裡的一切,告別我。」王道看了看自己的辦公室,看了看魏雨。告別魏雨,他是無所謂,但是要告別這裡的一切,他就會成為一個廢人,是他怎麼都不願意面對的。
原來,他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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