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目遠望,秋山蕭瑟,風聲靜寂,一條溪如一條蛇般蜿蜒而下,流入山下只有幾十戶村民的村莊。
時近黃昏,村中央祠堂前的打穀場上,熱鬧非凡,幾乎全村的成年漢子、女人們都聚在這裡,揮汗如雨。
男人們在秋風裡打著赤胳,用木製的打穀棒打著平鋪在地上的麥子,「啪啪」的打場聲竟是那般的悅耳動聽。
女人們則是將打完麥子的秸稈立在打穀場的最邊上,一家一個大垛,越堆越高,高聳起一座座秸稈堆。
孩子們則圍著幾十個秸稈堆,跑著跳著,捉迷藏,或是追人戲。
時近黃昏,女人們帶著各家的孩子,三三兩兩的回到家中,不一會兒,便炊煙裊裊,飯香飄飄。
漢子們嘻笑著放下手裡的活計,紛紛回家去吃晚飯,先前還熱鬧非凡的打穀場,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一個身材勻稱略顯豐腴的年輕婦人心翼翼的來到打穀場,此人正是村裡的新晉寡婦,名叫劉秀秀,夫家姓殷,年紀二十有八,三個女兒,分別是十四歲的殷明月、十歲的殷明星和六歲的殷明陽。
殷家只有三畝多麥子地,還是在山腳下不愛打糧的地,丈夫殷友六年前被徵兵丁,三年前傳回死訊,一個活生生的人,最後只換得了五兩銀子的撫恤金。
殷友剛死之時,劉秀秀與公婆、兩個大伯子、一個叔子一起過,倒也不甚艱難,壞就壞在劉氏的長相上。
殷友未從軍時,是個獵戶,一家人靠山吃山,生活還算過得去,劉氏是個愛靜的人,若大家閨秀般不愛出門,也不愛與婆娘們在一處話,久而久之,皮膚較尋常農婦要白晰,身材豐腴,頭髮烏黑,一雙桃花眼,總是怔怔的看著人,看在女人眼裡是生活淒楚、憂鬱傷懷,看在男人眼裡卻是眸光流轉、顧盼流離。
這樣的長相,在城裡的姐中興許尋常不過,但在窮困鄉間的面色晦暗、骨瘦如柴的農婦堆里,卻是難得一見的艷-色,簡直可以算得上尤-物一般。
有殷友在,村中的男人們壓抑著心中的蠢蠢欲動,殷友死後,第一個壓抑不住的竟是殷氏的大伯哥殷金,劉氏在屋內擦身子的時候,殷金趴著窗跟兒偷看,被媳婦宋氏逮了個正著。
宋氏登時如炸了毛的刺蝟般,將劉氏撓了個滿臉花,於是,在大吵了三三夜後,殷家老宅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將殷友這房從老宅單獨分出去。
分家之時,地,給的不少,但卻是不產糧的山腳地;銀子,包括殷友的撫恤金,全部被扣下,言之鑿鑿是殷友代全家出兵丁,自然是公中銀子,劉氏沒給殷家生下一個男丁,分不著.....想劉氏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辦?好在最的叔心裡不落忍,求了相好的漢子,給劉氏壓了一間半的黃土房,算是有了新家。
分家別過的劉秀秀,如同被放歸大海的魚卵,時時刻刻可能被屑想她的男人吃干抹淨,於是,劉氏更加鮮少出門,游離在向陽村村民之外。
如今秋收,卻是不行了,因為全村共用一個祠堂前的打穀場,將麥子和麥杆打松打灑,麥杆和麥子就分離開來。
眾人走後,劉氏才如偷般進了打穀場,正要拿起打穀棒打自家攤在地上的麥禾,一側的秸稈堆里突然伸出一雙腌臢的手來,從身後將殷氏抱了個滿懷,直接往秸稈堆里拖。
劉氏嚇得尖叫一聲,聲音還未傳出來,背後那漢子已經分出一隻手來掩住殷氏的嘴巴,傳著臭味兒的嘴巴親在了劉氏的頸子上,立刻留下了紫色的痕跡和那令人做嘔的口水。
劉氏拼命的掰開那隻猥瑣的手,猛的向前衝去,臉部一下子栽倒在谷禾堆里,脫了穀粒的秸稈堆被堆得又高又軟,人躺進去瞬間陷了下去,劉氏手刨腳蹬,終於翻了身,剛要坐起來,身後的男人已經如山般的壓了下來,壓得劉氏嬌喘連連,喜得男人低吼陣陣。
劉氏已經看清了男人的長相,男人尖嘴猴腮,麻坑起伏,身形若村中閒逛的野狗,細長而懶散,身上穿著青布短褂,袖口和領口油亮,散發著濃重的汗泥味兒,此人劉秀秀認得,是村里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瘸子趙二狗。
這趙二狗平日裡就愛往娘們堆里扎,一雙眼睛緊盯著婦人的胸口看,尤其是那奶孩子的婦人,衣裳經常被奶水浸濕一塊,他似嬰兒般咂巴著嘴,甚是猥瑣。
男人們都看不慣他,讓自家婦人離此人遠點兒,也有的婦人歡喜他,因為他愛和婦人們拉家常,還慣會討婦人歡喜,幫東家的婦人打個秕谷,幫西家的娘們捎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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