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群眾中去!阿木輕飄飄一句話,卻令秋八樓心裡產生了劇烈的震盪!李辰安有著極高的身份!這回到寧國京都,他就是寧國的皇帝了!那是一國之君的無上存在!莫要說像他這樣身份的人,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若非必要,他們也是不會願意去治下的田間地頭看一眼的。
更不用說在這樣的雨中。
就算是他們來,也是坐著轎子來的。
因為他們愛惜自己的衣裳。
不願讓自己的鞋履沾上了這污穢的泥土!這便是身份之別!這是根植於人們心中的階層觀念!在民看來,官那樣做並無不妥。
在官看來,自己本就應當享有那樣的特權!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便是千年來亘古不變的道理。
秋八樓萬萬不會想到這位寧國未來的皇帝,竟然會說出到群眾中去這樣的話來!這話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個字,可這話里的含義卻極深——群眾,是天下的百姓!包括了農人、商人、工匠等等。
這些人,皆屬於社會底層的人。
這些人與官,與皇帝之間,是有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的!一個去字,便是將這鴻溝給填了起來,也或者說是架上了一道橋。
那麼,這事如果傳揚了出去,皇帝都要到群眾中去,那些文武百官呢皇帝存在的意義何在是表率!他這一步走在了田野上,走入了農家裡,那些官員必然以他為榜樣,不管他們心裡喜或者不喜,他們也必須走到群眾中去!至於他們去了能夠做些什麼……且看看這位未來的皇帝他要做些什麼。
秋八樓的心裡充滿了好奇,便覺得這青年果然異於常人。
不,他異於千百年來所有國家的任何一個皇帝!對於這樣的泥濘並狹窄的田埂路,除了蕭包子之外,鍾離若水三女都未曾走過。
不過鍾離若水和夏花還算是好一些。
畢竟鍾離若水在廣陵城的桃花山莊,若是下雨,道路也是泥濘的。
而夏花從天山下來,行走江湖的時日雖短,也有在雨中趕路的時候。
真正沒有這樣體會的是吳沁!就算是六歲那年去了吳悔的封地,她的出行也是在馬車或者轎子中。
就算行路,也是在街巷裡的青石板上。
若有下雨,還有丫鬟打傘。
這一次前往寧國,雖然帶著五十個侍女,也帶著她的貼身婢女小荷,但為了與李辰安相處方便,也或者是為了不彰顯自己公主的特殊身份,她從沒有讓小荷隨她而行。
走在這田間小徑,初時倒是覺得新鮮,漸漸……泥糊滿了鞋,變得越來越重。
她一手撐著傘,一手還要撩起裙擺,這路可就不太好走了。
她一搖一擺。
沒有蕭包子那扶風步的輕快隨意,而是顯出了狼狽之態。
李辰安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吳沁,咧嘴笑了起來:「我背你!」田埂太窄,沒法牽手並行,那最好的法子就是背著她走了。
吳沁卻倔強的搖了搖頭:「不,我自己能行!」「當真」吳沁抬眼看向了李辰安,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我當真能行!」「好,小心一些。
」李辰安沒有堅持,因為有些路,總是需要吳沁自己去走的。
這小姑娘性子堅強,倒是個好事。
跟在後面的秋八樓又看了看,他隱隱猜出了那小姑娘是誰,他的眼裡也露出了一抹讚美。
他收回了視線,扭頭看向了跟在他身後的莊定春。
這位莊府的小表弟此刻一臉苦不堪言的模樣。
若不是因為前面那位是寧國的攝政王李辰安,若不是因為他需要與李辰安能夠結識一番,恐怕這位小少爺早已返回。
因為養尊處優的莊府小少爺,這一輩子也從未曾走過這種泥濘坎坷的路!反倒是那位攝政王,他的步履平穩,甚至一步一個腳印走的很是堅定。
一路行至這田埂的盡頭,便來到了一處小河旁。
小河上有一座石墩子橋。
橋的對面,便是散落在竹林間的隱約的房舍了。
王正浩軒這時候飛了過來,落在了李辰安的身邊。
「辦妥了」「嗯,周正派了五十個人。
」「……好。
」帶路的王新嚇了一跳,心想這位公子究竟是個什麼身份隨行者竟然如此之多,恐怕不是州府老爺家的少爺,恐怕是道台大老爺家的少爺!這……這等貴人登門,如何招待自己的家裡倒是有些米麵,可酒和菜呢沒銀子去買啊!也來不及買了。
那……只能殺了那兩隻正在生蛋的老母雞來招待這些貴人了。
哎……!王新心裡一嘆,繼續前行。
那兩隻老母雞生的蛋,可是要留來換取一些青鹽的,這……可惜了!走過了那石墩子橋,走入了竹林間,七彎八繞來到了一處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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