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亭隨吳媽媽來到前廳時,眾人早已落座,蘇氏瞧見她進來,忙招呼她到自己身旁,「亭兒。」
她向溪亭介紹道:「這是林大人和他家夫人,公子。」
「呦,亭兒都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容氏突然插嘴道,她比了比桌案:「當年在長樂見面的時候,亭兒還沒這桌子高呢。」
錢明安笑笑:「你們回長樂探親那年,亭兒不過六歲,如今都及笄了。」
說著,他招了招手,朝溪亭示意:「快見過林大人和林夫人。」
溪亭一一朝二人福身施禮:「林大人,林夫人。」
當她的眸光轉到坐在容氏和她之間的男子時,霎時怔愣了一瞬,下意識道:「怎麼是你?」
話一落,還沒等身側的男子回話,容氏便笑道:「亭兒,可是認得澤兒?」
林從澤身穿一襲月牙白交領長袍,領口處繡著淡綠色竹節紋,發束玉冠,溫潤如玉,笑意繾綣。
他起身對溪亭拱手施禮:「錢娘子。」,而後看向容氏微笑道:「母親,月余前我與殿下去平陽縣賑災,和錢娘子有過一面之緣。」
溪亭愣了愣,自己與他豈止一面之緣,之前在大相國寺,他可是第一個忍不住掩面偷笑她的人,他如今這般,倒像是把那事給忘了,半點沒有要嗤笑她的意思。
容氏應了聲:「哦,我當是亭兒記起你了。」
說完,她又加了句:「不過,當時在長樂,你們都還小,不記得倒也屬常理。」
溪亭聽到這話也是一懵,長樂是錢家老宅所在,她是知道的,可倒也不記得這林家有去過。
「你倆還站著作甚,快坐快坐。」蘇氏見他們站著不語,急忙招呼他們落座。
溪亭收回思緒,方落座,便聽到林紹笑道:「錢老弟,當年你我同窗,一同中的進士,竟沒想到你居然去做了水官,而我如今卻成了大理寺卿。」
他與錢明安碰了碰杯,接著道:「眾人只知這京都水利繁多,地下排水網四通八達,卻不知,正是因這四通八達的排水網,愁苦了我們大理寺。」
「竟胡言。這大理寺與都水監八竿子打不著,怎還惹到你大理寺了?」容氏對林紹翻了個白眼,插嘴道。
林紹和錢明安相視一笑。
「你這婦人。」林紹指了指容氏,語氣略帶不屑道:「你懂什麼。」
他飲了一口酒,道:「那地下排水網四通八達,暗渠縱橫交錯,宛如蛛網,對他們都水監倒是好,每每雨季,雨水通過這些排水網排泄,致使城內水位漲退自如,聖上那是讚不絕口。可你可知,那些盜賊犯了事竟也往那下水道躲,這地下暗渠遍布整個京都,捕快們往往在這廂下水道口剛下去,盜賊便早已不知躲在了何處。」
說著,他掃視了眼眾人,故作神秘道:「更有囂張的盜賊,給這京都的地下河網取了個名。」
他頓了下,看向溪亭故意問道:「你可知,他們都管這地下河網叫什麼?」
溪亭早就被他上面的這一番話給激起了興致,如今被這麼一問,頓時脫口而出:「叫什麼?」
眾人被她這般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樣引得哈哈大笑,「哈哈......」
「無憂洞。」林從澤唇角含笑,溫聲道。
溪亭轉頭看向他,眉心一皺:「無憂洞?」
林從澤笑笑:「是的,由於京都下地暗渠四通八達,宛如迷宮,這樣,就算衙門那些捕快就算知道人在暗渠內,也無從下手。如此一來,那些賊人犯了事,便常年藏於暗渠內,有些採花賊更是直接將婦人擄進暗渠,並將其稱之為『無憂洞』。」
溪亭點點頭,忽聞林紹又道:「錢老弟,你這都水監倒是為京都的水利做了不少建樹。可我聽說,聖上近日為這潯陽河河道淤積之事大怒,在御書房將穎王殿下狠狠罵了頓。可見,這差事也不好做啊。」
錢明安飲了口酒,微嘆道:「是啊。這潯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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