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偃一樣遠遠地就看到呂武和其餘老呂家的人身影。
至於當地的貴族以及隨行人員,他選擇性無視了。
在一路上,中行偃不止一次有機會跟呂武聊天,只是趕路或駐營時,郤氏的人隨時都在場,要不就是可能突然出現,要麼是自己忙,見了面也只是簡單聊聊。
好不容易來到商丘,需要駐紮等待國君的到來,中行偃覺得再不跟呂武詳細談談,後面的機會將更少,不顧自己是一名「卿」,得知呂武外出又去了哪個方向,帶人給追上來了。
其實,呂武能看出中行偃好幾次對自己欲言又止,好幾次都刻意迴避中行偃的某些話題,
現在中行偃竟然追了上來?
「見過上軍佐!」呂武沒等中行偃開口先致意,等中行偃下了戰車,又問道:「不知有何吩咐?」
中行偃借著人肉墊下了戰車,緩步走向呂武。
他並沒有全副武裝,只是身穿一套常服,腰間必然懸著一柄劍。
過來的應該有五百以上的中行氏武士,他們倒是全副武裝的模樣。
只不過吧?
現在的貴族誰出門不帶護衛。
既然是作為防護力量,武士肯定要全副武裝,不然怎麼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呢?
講究一些的話,不但要帶武士,連弓箭都應該攜帶。
中行偃的武士沒有一來就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行為。
比如,散開並做出包圍,他們只是站在中行偃身後。
老呂家的武士?他們在中行氏一伙人過來前,已經做出了防衛的舉動,並且沒有因為中行氏一伙人是什麼舉動而放棄警戒。
說白了,老呂家先過來,中行氏一伙人再來,別怪老呂家感到緊張,起了防備之心啊!
畢竟,現在是個什麼年頭,誰還沒點憂患意識?
「中行氏與智氏同出荀氏,叔父與你親善……」中行偃先講了一大堆話,就是梳理智罃與呂武的關係,之後再說:「叔父既與你親善,韓氏與魏氏亦會栽培,你為何追隨郤氏?」
呂武一開始臉上還帶笑,後來漸漸沒了笑容,等中行偃說完,才說道:「上軍佐,武乃國之鷹犬,何來追隨郤氏一說。」
之前的中行偃可不是這樣,與呂武交流時用同輩人的身份,甚至有說有笑的。
呂武並不認為中行偃成了上軍佐之後,還會有以前的態度。
可是,中行偃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陰氏並不是中行氏的附庸,選擇與哪一家親善,關中行偃屁事啊!
中行偃沒料到呂武是這樣的態度,給稍微愣了一下。
「韓伯和智伯有招,武履職聽命;溫子有招,武既已接下徵召,自也聽命納賦。」呂武很奇怪地說:「上軍佐何來此言?」
中行偃真沒想到呂武會這麼懟自己,好些想說的話堵在嘴巴里。
當前的中行偃其實心態很不平衡。
是,自己沒有立下什麼戰功,同時也沒有為國家做出什麼貢獻。
可特麼的,自己是中行氏的家主了,同時還兼顧荀氏的家族事宜,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成了「卿」了嗎?
幾位老牌的「卿」,哪怕是欒書看待中行偃就是個工具人,其餘「卿」也從來沒有給予同等身份的敬意。
其餘貴族來巴結中行偃,他很少看到對方是真的敬重自己,只是出於對荀氏和中行氏的敬畏,再加上卿位帶來的加持罷了。
中行偃現在被這麼一懟,愕然地說:「我為上軍佐。」
呂武心說:「你要不是這身份,還懶得搭理你。」
中行偃估計沒料到這麼一處,腦子裡有些亂的同時,本來想說的話也都忘了。
「在下力薄。」呂武也沒多麼不尊重,不忌憚中行偃,還要顧忌荀氏和中行氏,說道:「行事身不由己,中行子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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