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鬧得越來越凶。
當第一批人數多達數萬的各省學子百姓抵達南京的時候,朱允炆就知道,這一次士子運動已經不是說停就可以停下來的了。
朱允炆這個皇帝當然可以強制解散這數萬的士子和百姓,但他不會這麼做!
他不能打擊這群恬不知恥自詡新儒黨的學子。他知道這群新儒學子來到南京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利益!
這些學生舉著打倒方孝孺的口號,懷著對他這個皇帝的無限崇奉而來,他不能打擊這些擁躉的熱情,更不能毀滅他們在這幾個月洗腦過程中塑造出來的信仰!
比起自己的皇權來,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
方孝孺在得到皇帝召見的那一瞬間,心裡就被無限的恐慌所填滿,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的死期要來了。
皇宮還是一如既往的奢華尊貴,堂皇大氣,但是看在方孝孺的眼裡,那卻是自己的墳墓。
朱允炆沒有跟方孝孺再客套下去,而是直接宣讀了兩份詔書,一份是敕封方孝孺的長子為文襄侯的敕書,一份則是將方孝孺革職法辦的詔書。
「朕本來是想讓你刊一篇文章出來,調轉槍頭對準孔家的。」
朱允炆就站在方孝孺的身旁,手搭在後者的肩膀上:「朕也確實是想借這件事給你晉爵加恩,但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朕的預期,朕沒辦法,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雖然早就對自己的死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真當朱允炆親口宣判自己的命運之後,方孝孺還是不禁顫抖起來,他臉上浮現出的表情極其複雜,甚至難以用言語來描述。
他知道皇帝沒有騙他,皇帝也沒有必要騙他。朱允炆是真的安排了一切,但當事態有了變化之後,殺了他方孝孺才是利益最大化。
他的人頭,會讓皇帝在這一次士子運動之後站的更高,或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人頭。
「敢問陛下,在這段日子裡,公開支持臣觀點的那些學生同僚,陛下打算如何處理。」
這個時候,方孝孺似乎突然智商在線起來,他的問題連他自己都猜出了答案,所以他的語氣更像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出賣民族、忤逆君父。當斬。」
背過身不在看方孝孺,朱允炆嘆了口氣,隨後揮揮手,便有左右錦衣衛上前將方孝孺拖出了金殿。等待他的,是壓到菜市口,斬首示眾!
整個過程方孝孺沒有哭更沒有喊,他甚至臉上掛起了一絲解脫的笑。
起碼他的死,給了他兒子一個侯爵,給了他方家可以吃幾輩子的蔭功。
如果這個時候還能看到自己孩子,方孝孺一定會告誡一句:「沒有楊士奇的腦子,千萬不要做官,不要涉足政治。」
「讓錦衣衛在這南京城裡,把所有方孝孺的同黨全都抓起來。」
士子運動為什麼會跑到南京來,他們是來面聖的,是來向他這個皇帝宣誓效忠的,也是來伸手索要屬於他們的利益的。
那些不承認皇帝是天下共主,身系江山社稷、手握功責榮辱的人都被打成了舊儒,要被天下唾棄,他們的唯一結果就是被斬首示眾。
活下來,自然都是堅定不移的帝黨,是他朱允炆畢生的擁躉信徒。
他這個皇帝,要給這群人留出升遷的位子來。
「擬詔,江西士子胡廣,敕為吏部員外郎;蘇州學子許不忌,敕為通政司右參議;常熟縣縣令王雨森敕為蘇州府知府。」
皇權時代,一個平民只要朱允炆願意都能直接提拔進內閣,這些在後世堪稱坐火箭的升遷,在這個時候,根本不算什麼。
這只是朱允炆釋放的一丁點甜頭,卻足以滿足天下士子的胃口了。
「另,擢景清為都察院左都御史、翰林學政朱高熾任吏部尚書、你楊溥,就去通政司任右通政吧。」
擬詔的楊溥筆鋒一頓,先是悶頭擬好了三份敕封詔書,隨後才站出來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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