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流血事件被以公文的形式刊登在了新一期的求是報上,而同時被刊登其上的還有許不忌那日受傷時的講話,頓時引起天下輿論一片譁然。
這是第一篇公然向孔家進行攻擊的文章。
而就在常熟流血事件發生的同期,在楊士奇的老家江西,也誕生了一次大明版的士子運動。
幾百名年輕的士林學子裹挾著百姓衝進了各府縣教諭所,毆打一些上了歲數的『頑固派』,起因就在於方孝孺一篇『實事求是』的呼籲文章。
「求是報是陛下賜名,起意義便是取自實事求是四字,既然是實事求是,那是不是應該客觀、理智的進行分析,大明之今日,豈是陛下一人之功也?」
這篇文章看似中立,但是在最後,卻也明顯的用上了春秋筆法,在許多細節上,方孝孺將功勞歸置於內閣和各省的布政使司衙門包括各省的兩級糧長。
在文章的最後,方孝孺以一句「評議國是,不可唯上;無知諂媚,徒增笑爾。」做了收尾,全面駁斥了正方派系的所有論調,將正方定性成為了無知、無恥的唯上主義派系。
這篇文章毫無疑問對此時大明的思想衝擊是巨大的,也對愈演愈烈的爭論局勢起到了烈火澆油的負面作用。
距離中樞最近的省府縣都展開了自上而下的三級爭論,議論圍繞的核心就是大明的今天,到底是皇帝起到的作用最大,還是一級級往下的官吏在地方的管理作用最大?
幸好大明現在還處在立國之處的時代,前後無非兩任皇帝。
一為太祖,二為建文帝朱允炆。
而毫無疑問,這兩位皇帝的功績還都足夠拿的出手讓正方的學子來吹捧。
江西士子在胡廣的帶領下,陳述了自大明立國以來,太祖高皇帝和朱允炆的種種功績,將反對方駁斥的啞口無言。
胡廣高舉雙臂:「沒有太祖,我等漢人至今仍為亡國之奴。沒有當今陛下,我等何以有幸得觀今時之大世?北抵草原窮惡之極,南達海疆萬里無邊。這份豐功偉績,難得不是陛下開創的嗎?怎得就成了他們這群無恥派的功勞?
這群無恥派以為煽動一些官吏、無知的酸儒就可以篡改青史,竊取奇功嗎?不可能!我們不是瞎子,天下的百姓也不是瞎子。就是這群無恥派,往上追溯,其祖上都是暴元時期的官吏,是欺壓咱們底層百姓的漢奸!是太祖北伐,他們看到咱們漢民即將重複衣冠便再次投降,繼續安享富貴。
對於這群人,我們不應該有憐憫之心,他們既然已經出賣了民族,就應該被毀滅,被逐出我大明!
打倒無恥派,打倒方孝孺!」
胡廣的這番話和江西士子運動在青史上被譽為『壬午事變』,徹底拉開了大明建文四年轟轟烈烈的思想衝擊的序幕。
江西的學子在胡廣的鼓動下,數十日之內便席捲了半個江西,無數支持方孝孺語論的老學究、士林學子被打倒。
而求是報上的風向也開始逐漸向正方偏移,越來越多如許不忌、胡廣等人的言論頻頻登文刊報,而諸如方孝孺之類的反對言論開始在通政司的有意調控下變得稀少起來。
這個發現讓正方學子更加興奮和激動。
他們已經不滿足於輿論上的優勢了。
他們要徹底的毀滅所有的反對派!
在紹興府,一篇署名李瑞的文章恰逢其時的誕生了。
文章中幾乎將儒家的老底刨了一個底朝天,最後發出了一道直擊反動派靈魂深處的拷問:「你們這算的是哪一朝的儒林學子!」
「為了迥異於這群無恥的反對派,我們這些支持皇帝陛下的學子應該自立學說,他們是腐朽應該被毀滅的,而與毀滅對立的就應該是新生。
故,我們應成立新儒學說,而我們新儒的第一條綱領,就是堅定不移的在皇帝陛下的指揮下,為我大明開創更偉大的恢弘盛世!」
儒學分家?
哪些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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