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設想過,如果有反對派的話,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和什麼地點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文化祭開幕式的委員長致辭環節是一個可能的場所。
但是仔細考慮一下,這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在所有人都翹首以盼——或者至少表現出翹首以盼地等待著文化祭開幕的時候,這個時候用一些醜聞軼事打擾人們的心情,這可不是一個太好的選擇。
於是,舞台上的雪之下,踏實而平穩地進行了委員長的致辭。
有些意外但又不算意外地,之前雪之下在幕後準備的地方,我看到了一色的身影,不知道兩人是在雪之下登台前就在一起進行交流過,還是說,一色彩羽只是恰好走到了那個地方,小小地幻想著兩天後,當她成為燈光的聚焦點的時候,她會有怎樣的表現。
但是,配角究竟會如何表現並不重要,當她拒絕了我的時候,一色彩羽就註定將成為一顆被埋沒的原石了。
「到最後,那個孩子成為了犧牲的對象了呢!」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比企谷也看著一色,悠悠地說道。
「心疼的話,可以試圖去扮演一個靠譜的前輩去幫她一把,說不定一色同學會因此產生一些微妙的感情呢?」
「那種女生的感情,太難辨別真假了,如果投入進去卻發現自己被對方耍了,那不是很麻煩嗎?」
「果然自始至終還是貫徹著對這個世界的滿懷惡意的想法呢!比企谷前輩,世界如此殘酷,但是卻要以溫柔的自我犧牲來成就這個世界,我該說你是理想主義好,還是現實主義好呢?」
比企谷的肩膀不易察覺地聳動了一下——因為我和他的距離實在太近,所以即使是這麼一個動作我也能注意到。
「能夠把理想這個和我毫不沾邊的詞語放到一起,由比濱你不覺得你很有獨創的天賦嗎?」
「嘖嘖,因為總是能夠特別準確地看到問題的關鍵,所以可以有意去迴避問題的實質,也算是比企谷前輩你的一項天賦技能了吧?」
「由比濱,你不覺得,你實在是太自信了嗎?無論是對其他人的判斷,還是對事情的進展的判斷?」
「理性並且驕傲的人,就應該有這種自信,而且,從你的口中說出這句話,不覺得很諷刺嗎,比企谷前輩?」
相比起鋒芒畢露的雪之下,在試圖展現自己的解決問題方案之前總是被我扼殺在搖籃里的比企谷,似乎沒有太多表現的機會,所以,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我和比企谷的鬥爭,應該還會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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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雖然我和比企谷有很多分歧,至少我有一點是贊同他的——那就是他對孤獨的絕對的讚賞。
雖然我不會把孤獨的地位上升到什麼特定的高度,但是,在思想上和認知上統領其他人的人,必定是孤獨的。孤獨不是什麼值得讚賞的目標,孤獨只是人到了一定階段所自然而然形成的結果。
或者說,只有認識到自己的孤獨的結果的人,才有能力真正準確地洞察其他人的和自己的內心。因為,即使是絕大多數看上去「不孤獨」的人,實際上他們的人際交往也並沒有他們想像得那麼穩固。
所以,人類生而自由,因為自由而孤獨。
——當然,我和比企谷不同的是,我不會利用以上這種理論去為我現在的這種情況辯護。因為人還有一種天性,那就是試圖從集體裡尋找一種認同感,而孤獨一人,是絕對無法完成這一點的。
嗯,把話說得通俗易懂,那就是,我對沒有人和我一起逛文化祭這件事情感到很尷尬。
事實上是,我的確有幾個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一起逛文化祭,但是遺憾的是,至少在第一天上午,他們要在班級的「鬼屋」里負責扮鬼。也是因為「鬼屋」的特殊環境,使我不可能一個人待在教室里發呆。
我一開始試圖擔任班級門口的檢票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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