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還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英氣的眉宇間卻散發著難以靠近的冷漠,我再不敢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地看他。
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嗯?」
他的手動了一下:「方子。」
我:「啊?」
他耐心用盡,不耐煩地抽回了手:「你寫給我娘的方子!」
我不明白他要方子做什麼,可我更不敢問,就道:「我不知道姑娘把方子給誰了。」
我覺得,劉姑娘一定已經讓人去買藥了。
七殿下道:「你再去寫一個來。」
我眨眨眼,照做了。
晚飯過後,我問劉姑娘:「姑娘,藥買回來了嗎?奴婢去熬吧!」
我是醫女,熬藥這種活兒,自然交給我最合適不過了。
劉姑娘看了我一眼,說:「我好了,那方子,留著下次再用吧。」
不待我開口,她迅速問向一旁的姑姑:「七殿下呢?」
姑姑道:「玩兒去了。」
七殿下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他渾身髒兮兮的,頭髮也亂糟糟的,面容看起來很疲憊,我正想說,你娘咳了大半夜,你不好生在家呆著,還害她替你操心,他卻突然遞給我一摞紙包。
「最下面那個是賞給你的。」
丟下這句話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是皇子,住上陽殿。
我拆開紙包,上miàn五包是藥,下面一包是麥芽糖。在宮裡給娘娘們請脈或者處理完一些病症後,我經常也會得到一些賞賜,可——
我摸了摸還有著嬰兒肥的臉,心道,我明明十四了呀,還吃什麼麥芽糖?
我開的方子是對症的,兩天後,劉美人的病情便得到了十分有效的控制,夜裡完全不咳嗽了,白天偶爾咳幾聲,卻也不再劇烈。
劉美人很好相處,姑姑待我也溫和了不少,一時間,除了吃穿用度差一些,我過得還算逍遙。
一連三天,我沒再見到七殿下,心中竊喜不已。
那個明明比自己小三歲卻渾身都散發著修羅氣息的傢伙,跟他在一塊兒,我雙腿會打顫呢。
這種好日子一直持續到晚飯後,劉美人把她縫好的荷包交給我,讓我給七殿下送去,我一百個不願yi,可一想到能與素蓉、蓮蓉、白蓉見面,便也沒那麼排斥了。
我拿著荷包去了上陽殿。
一走進內殿,便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女子的聲音,還有些耳熟。我加快步子走過去,看見素蓉與蓮蓉跪在地上哭成一團,我忙問:「素姐姐,蓮姐姐,你們怎麼了?」
二人扭頭望向我。
看清她們容貌的一刻,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短短三天,她們到底經li了什麼?怎麼憔悴得快要認不出來了?
「明嵐!」
素蓉伸手,握住了我的,我順勢半蹲下身,「素姐姐,你們哭什麼?白姐姐呢?」
素蓉泣不成聲。
蓮蓉哽咽道:「白蓉……白蓉她……」
話未說完,對面緊閉著大門
緊閉著大門的屋子裡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
我認得那聲音,是白蓉姐姐的!
我站起身,跑去拍門。
沒人理我,白蓉姐姐的慘叫越發厲害。
我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一腳踹開了房門!
光線充裕、陳設精良的房間內,一名年紀四十左右的太監把衣衫不整的白蓉姐姐壓在床上,白蓉姐姐裸露的肌膚上,一道道全是掐過的痕跡。
我看得心底一陣陣地惡寒!
那太監惡狠狠地瞪向了我:「誰給你膽子,撞本公公的門的?」
我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也許做太監的,自身便帶著一股陰氣,看人的時候,總能讓人頭皮發麻。
可我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竟一把將白蓉從他身下扯了出來。
白蓉死死地抱住我,渾身顫抖。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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