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書吏斟茶上來,謝遷神情怡然地坐在椅上:「所以啊,今時不同往日了,你這個新軍已經不只是練兵這樣簡單,劉公不得不關注,老夫也免不了這個俗,老夫說得再直白一些,今兒見你,噓寒問暖的,過問這鎮國新軍之事,就是做給人看的,既讓人知道內閣很看重這新軍,讓某些人少打主意,也是給這沸沸揚揚的議論一個交代。 要百~萬\小!說 ww要w·1ka書」
謝遷說著,淡淡一笑,繼續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伯安的主意?」
葉春秋被他問得措手不及,伯安就是大舅哥的字,謝遷的意思是,所謂御馬監打壓鎮國新軍的消息,多半不是葉春秋放出來的就是王守仁放出來的。
葉春秋忙道:「這……下官和王兄一概不知。」
當然要矢口否認,難道告訴謝遷,是自己和王守仁聯手把大家都耍了?
謝遷卻是哂然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噢,老夫也只是好奇而已,你這樣緊張做什麼。」他突然板起臉來:「現在天下人都看著這新軍,你和伯安老實一些,莫要惹是生非,還有,往後內閣少不得要照顧新軍的,有什麼難處,儘管來說吧。壹百~萬\小!說 w ww·1ka看nshu看·cc」
葉春秋心裡知道,此時此刻的新軍,在一番操縱之下,已經成了讀書人對抗閹宦的橋頭堡,這……雖然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至少,自己這翰林修撰練兵,再不會惹人非議了,新軍剛剛建立,卻已是聲名鵲起,這橋頭堡有橋頭堡的好處,譬如它可以得到內閣的支持,可以得到士人的維護,可以增強軍中的榮譽。
葉春秋又道了謝,謝遷看了他一眼,才道:「你有幾日沒入宮了吧?」
葉春秋頜首道:「是,這些日子都在忙軍中的事。」
謝遷便捋須,別有深意地道:「你是翰林待詔,隔三差五入宮侍駕是理所應當的事,軍中的事再要緊,也不如宮裡要緊。」謝遷說著,深深看葉春秋一眼,意有所指。
葉春秋明白了謝遷的意思,作揖道:「學生受教,學生現在就去待詔房一趟。」
謝遷便含笑道:「去吧。」
葉春秋告辭而出,從內閣出來,便徑直往待詔房去,今次到了待詔房,葉春秋卻是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目光不太一樣了。壹 百~萬\小!說 ww w·1k
怎麼說呢,從前的時候,葉春秋雖然名聲也很大,可是在許多人眼裡,不免視他是異類,畢竟這些翰林最恪守的就是中庸之道,而葉春秋風頭太大了。
除了鄭侍學,其餘人和葉春秋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可是今日,眾人的態度卻似乎是轉了彎,此前因為聽說葉春秋要練兵,不少人心裡還笑呢,而今卻笑不出來了,這待詔房的消息是最靈通的,葉春秋前腳去了內閣,被劉健等人勉力一番,現在他們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葉春秋和他們打了招呼,鄭侍學見了他,不由道:「今日葉修撰是在宮中當值?」
葉春秋作揖道:「下官慚愧,已經許久沒來當值了。」
鄭侍學便笑吟吟地道:「那麼今日你就去侍駕吧。」
葉春秋領命,接著等宦官來喚人,到了正午,暖閣那兒才傳召待詔過去,葉春秋便到了暖閣,朱厚照本以為今日葉春秋不會來,誰料前來待詔的卻是葉春秋,不由有些驚喜之感,隨即興致勃勃地道:「你來的正好,朕上次不是說了有東西送你?哈……可惜本來選了一樣好的,又覺得不足以彰顯朕與你的君臣之義,你隨朕來,朕給你看看。」
葉春秋一頭霧水,陛下這是要賞賜嗎?話說無功不受祿好嘛。
卻跟著朱厚照出了暖閣,有宦官小心翼翼地過來道:「陛下,乘攆怕是要待會兒才到……」
朱厚照擺擺手:「不必了,朕和葉愛卿步行即可。」
與葉春秋一前一後,往太液池的方向走,朱厚照突然道:「葉愛卿,聽說內閣很看重新軍?」
葉春秋想不到連天子都知道了此事,反而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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