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兩父子分別,足足過去二十天,可是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 壹 看 書 ww w看·1kanshu·c c
即便是死了……或許也尋不到他的屍骨了吧。
想到這裡,葉景潸然淚下,仿佛人生最後的期望,此刻也已經失去,他看著湍急的河水,牙關咯咯顫抖,只恨不得這時一躍而下,索性順著這水流離開世間,只有如此,才能不知道痛,忘卻一切。
原以為自己和兒子受了命運的垂青,原以為父子二人受了妻子繡娘的保佑,所以一路走來有驚無險,可是萬萬想不到,本以為撥雲見日的這一天,得來的卻是當頭一棒。
這時,突然一個人影朝著這邊快速奔來。
葉景沒有理會,只是渾渾噩噩地看著湍急的河水,心裡只想著要翻下去。
人影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葉景只當是巡守的親軍,正當他要翻身下河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住了他的肩,他忍不住煩躁地喝道:「休要理我……」
「爹……」
葉景愕然,連忙回頭,卻見葉春秋一身的血污,氣喘吁吁地朝自己笑:「殿試開始了嗎?爹為何不進去?呀……爹為何哭了?」
葉景感覺如遭雷擊,看著完好無損的葉春秋,嗯……渾身上下有一股血腥氣,不過……
葉春秋卻沒工夫聽他感懷萬千了,時候不早了,便忙是拉住葉景道:「快,快,時間來不及了。 壹看 書 ·」
宮門處,這突如其來的異狀讓守衛們打起了精神:「是什麼人……」
葉春秋忙是拿出自己的學籍:「我是葉春秋,這是我爹葉景,我們是今科會試……容請准我們進去殿試。」
守衛們面面相覷,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啊。
對方是進士,卻是來遲了,按理來說,是不該放行的,只不過畢竟是兩個進士公,卻也無法直接趕人,其中一個道:「我去稟告。」
……………………
保和殿裡。
第六注香已經燃盡,宦官小心翼翼地換上了一支香,這是第七支,殿試已經進入了尾聲。
所有的考生此時依然還在揮毫潑墨,如何剷除白蓮教匪……這確實是一個讓人猝不及防的問題。
因為平時的策論,大抵都在教化、治河、賑災、流民這一塊,極少牽涉到這種專門針對於某個特定事件的問題,因而有人開始搔頭,有些拿捏不住。一 百~萬\小!說 ·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覺得為難,但是焦閣老的兒子焦黃中就很有把握,白蓮教前些日子鬧得很大,許多人對此所知不多,畢竟朝廷捂了消息,知道的,大抵就是一群亂賊在北通州作亂,朝廷已經進剿,不日就要斬殺殆盡了。可因為事兒太大,焦芳跟自己的這個兒子提過許多次,這白蓮教,他也大抵知道一些,更何況策論是他的長項,如何下筆,他是耳熟能詳,因而聽了題之後,他心裡便有了腹稿,而後揮毫潑墨,顯得自信滿滿。
這一次……實在是好運氣,竟是出了偏題,而這偏題,對於焦黃中有極大的優勢。
至於天子……
焦黃中心裡想著,萬萬料不到,小小一群教匪,只因劫了壽寧侯,就使天子如此震怒,嗯……天子方才好似還提到了葉春秋……葉春秋是南榜的會元,他是略知一二的,想不到這個人竟如此蒙天子垂青,想到這裡,黃淮中心裡不禁湧上了一股嫉妒,自己才是天之驕子,自己的爹更是位極人臣,天子竟不知自己,卻對一個南榜的進士如此看重,呵……
他的題答得很愜意,只六注香,便已洋洋灑灑下了三千言,最後,大致就該結尾了,所以他很有閒情雅致,偷偷地抬眼看了天子一眼,天子很年輕,才十五六歲光景,不過臉色顯得格外的陰沉,他這還是在為了教匪的事著急嗎?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幾個考官一眼,這些人大多欠身而坐,默默在等待。嗯,自己的爹沒有瞧到這兒來,想必也是為了避嫌,至於其他幾位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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