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蓮和葉春秋對壽寧侯都是回以無語,躺在船上的鄧健卻是咬牙切齒道:「裝神弄鬼,哼,壽寧侯,我定要彈劾你妖言惑眾,哼,君子敬鬼神而遠之;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張鶴齡眯著眼打量鄧健,陰測測地道:「你是誰?是叫鄧健?等著瞧。 ·」
鄧健立即大叫道:「怕你不成?我乃……」
葉春秋已捂住他的嘴,這個傢伙實在太不識趣。
輕舟順水,果然抵達了運河,繼續北上,北京城已經到了面前。
葉春秋將所有人召集起來,便道:「今日就是殿試,我急著要去一試,若是不許我考,倒也罷了,可若是還有機會,學生定要爭取;所以進京之後,大家就要分道揚鑣了,壽寧侯,鄧大人身上帶傷,只怕要托你照料了。湘蓮……」他看向湘蓮,帶著深意道:「你到了京師,自己去自首,去順天府衙門,知道嗎?」
這句話的確含著深意,他讓湘蓮自己去,便是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若是她選擇逃之夭夭,從此浪跡江湖,葉春秋也不會過問,如今危機解除,惻隱之心不免又泛上了心頭。一百~萬\小!說 ·1kans書
湘蓮繯首點頭,深深地看他一眼,似乎想將他永遠記在心裡。
此時便聽鄧健大叫道:「不可,不可,我不要壽寧侯照顧……」
「住嘴。」壽寧侯猙獰地捂住他的嘴,惡狠狠地道:「再敢囉嗦,把你的手也打斷。」
葉春秋吁了口氣,很快便看到北京城已經遙遙在望,那巨大城池輪廓,浮現在他的眼帘里。
此時,葉春秋心中激盪,不容易啊,終於到了自己科舉路途的終點站,而在這裡,自己將開始新的人生,他目光幽幽,竟隱隱升騰起一團水霧。
不知道老爹如何了?已經參加殿試了嗎……自己想必已經來遲了吧,哎……但願宮中能夠開恩,給自己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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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試如期舉行,應試者自黎明入宮,歷經了點名、散卷、贊拜、行禮之後,便要開始做題。
自然,雖然名曰殿試,市井之中也多有皇帝老子點狀元的說法,可實質上,卻並不是這麼回事。
雖然是天子親自選擇考題,而且有些時候,天子也會親自抵達保和殿監看考生,可是真正的狀元、榜眼、探花,卻還需內閣大學士們與天子討論出結果。 壹看 書 w ww ·1ka
任何關乎於掄才大典的事,絕不會是天子一言而斷的,正德元年時的殿試,朱厚照壓根就沒有參加,最後不過是閣臣將結果通報了一下,朱厚照進行了硃批罷了。
可是今兒,天子對這殿試有了興趣,既然小皇帝喜歡,閣臣自然也不能阻攔。
今年的殿試和往年不同啊,雖然作為考官的劉健等人抵達了保和殿,心思卻並不在這裡,北通州的白蓮教教匪之事,已是讓他們焦頭爛額,現在這個功夫,誰還有閒心搭理這個。
當然……掄才大典嘛,自然還是要在意的,不在意也不成啊,這是萬眾矚目的事,天下的讀書人都在看著呢。
何況,今日最是在乎此事的,就莫過於焦芳了。
因為焦芳的兒子也參加了這一次殿試,其子焦黃中今年參加了北榜的春闈,當時焦芳先是避嫌,上奏說自己忝居內閣學士,犬子參加春闈,不該參加考試,當然……這只是客氣,表達一下自己謙虛謹慎的意思。
而朝廷呢,自然也深諳這個道理,下旨仍允焦黃中參加春闈,表示天子對於焦芳的操守很是放心,絕不會徇私舞弊。
於是乎,焦黃中在北榜會試之中名列前茅,很快脫穎而出,而殿試才是真正決定名次的時候,焦芳對殿試尤為關注,希望焦黃中能名列前茅,若是能高中狀元,焦家二十年後,只怕又要出一個學士了。
他此刻捻須,不露聲色,考生們現在還在點名,所以在保和殿裡的,只有早早在此的劉健、李東陽、謝遷、焦芳,還有吏部尚書張彩。
閒來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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