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與那少女對視一眼,經過短暫的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一百~萬\小!說 ·
葉春秋看向少女:「王部堂是你爹嗎?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少女咬著貝齒不肯說,俏臉已是騰地紅了,想必王府的家教嚴格到了過分的地步,家中女眷連名兒吐露出來都覺得是有礙禮教。
葉春秋搖搖頭:「那麼王小姐,你離我近一些,你離得遠了,若是跑出去,我沒了人質,不放心。嗯,不必害羞,事急從權,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在用生命行醫,你難道沒看出嗎?」
少女更是羞怯,卻又看看榻上的王華,只得再挨近一分。
葉春秋便叫人拿了筆墨,把手中的刀啪的一聲拍在案上,嚇得屋裡的諸人面色慘白,然後他鋪開紙來,下筆寫藥。
這少女不禁側目去看葉春秋的藥方,卻不由微楞,葉春秋的小楷行雲流水,又透著一股端重和蒼勁,依稀有王華的影子。
待葉春秋寫完了藥方,便將藥方交給黃信,黃信看了藥方,又嚇尿了。
鹽水……
居然是鹽水……
顧名思義,所謂的鹽水就是鹽加水,這特麼的也是藥方。一百~萬\小!說 ·1kans書
更可怕的是,葉春秋方子裡寫的是,鹽十斤,水三桶,三桶……還鹽十斤……這就是葉春秋所謂的藥……
至於其他的藥方,大多都是極為普通的清熱解毒的藥草,並不出奇,甚至有兩味和之前御醫開的全然不同。
沒有人參,沒有靈芝,最多的就是鹽,還有水。
這是要完啊。
黃信豈是也料不到,那些東廠緊急調撥來的番子,突然對葉春秋發難,更沒料到,葉春秋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而真正可怕的卻是,葉春秋居然來給王華治病。
這是作死啊,不但作死,而且是拉著一窩人作死。
現在……這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嗎?
若是王公亡故,只怕葉春秋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連自己也無法倖免吧。
黃信沒想到惹來了天大的災禍,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該牽連的都已牽連了,就算想和葉春秋撇清關係,想來也已遲了。
打起精神,他拿著藥方打開了門。
門一開,長廊下無數的刀劍嘩嘩作響,黃信便發現自己被數十柄刀劍抵住,就差一點,便要被戳成刺蝟。
他苦笑,朝那東廠的宦官道:「本官要取藥。」
那東廠的宦官死魚一般的眼睛瞪著黃信,顯然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好端端的出了這個岔子,使他無法向宮中交代。
見他不做聲,黃信只好悻悻然:「若是不肯放本官去抓藥,那位葉解元就要暴起傷人了。」
傷人……當然是說傷的是王家的夫人和小姐。
想像一下,這帝師中了毒,本來就已經夠揪心的了,若是家裡因為這些廠衛的疏忽再死幾個……
宦官咬了咬牙,低聲道:「撤下。」
密密麻麻的侍衛立即向後疾退,黃信方才動身去了。
等到鹽水準備好,葉春秋拿著瓢子,將這氣若遊絲的王華撐起來,撬開他的口,便直接灌進去。
夫人和那少女看的心驚肉跳,那老御醫和黃信也是心驚膽寒。
一瓢瓢的鹽水灌進去,此時氣若遊絲的王華實在吃不消,哇的一下,就好似抽搐似的,吐出水來。
很好……
葉春秋居然抓住王華,猛灌。
如此反覆了幾次,每一次灌進去,等到承受不住,再吐出。
葉春秋卻顯得不耐煩了,將瓢子交給那夫人,道:「夫人來吧,就照我方才的樣子,我再想一想藥方,呃,本來我餓了的,可惜……」看了看這病房的環境,葉春秋搖頭:「只怕是不能吃了,待會兒實在餓了,王小姐能帶我去吃飯嗎?我很好養活的,四菜一湯就好。」
「……」王小姐看著他,不知他從哪裡來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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