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唐兆豐這樣的處境,他瞧著葉春秋就覺得討厭,你一個舉人,也敢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
更不必說,這一次對他來說,最緊要的事,就莫過於是迎接都司凱旋而歸了,天塌下來,這事兒也得辦得妥妥噹噹,至於什麼倭寇,什麼來襲,什麼杭州軍民的生計,和他沒有半分的干係。一百~萬\小!說 ·1kans書
方才的一番爭吵,使他有些惱怒,他猛地想起葉春秋臨走時那不干休的眼神,心裡不禁微微一動。
這葉春秋雖只是個舉人,卻是解元,名氣可是不小,他若是因為此事四處說自己的壞話,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名聲?
想到此處,唐兆豐不由擔心起來,這葉春秋在杭州的名氣可是不小啊,據說連南直隸那兒,也有不少人願意捧他,自己的名聲真要被他弄壞了,那他往後就更加前途無望了。
他站起來,背著手在這帳中來回踱步,最後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起了什麼,忙是到了案頭,提筆寫道:「茲有解元葉春秋,貿然入海寧衛,奢言軍事,頤指氣使…而今我浙江都司即將大勝,直搗倭寇巢穴,此子竟還大言不慚,竟說倭寇來襲,亂我軍心,壞我士氣…」
他這是要修書一封,送去都察院,恰好在南京都察院,自己有個同年叫鄧健,卻不知還記得不記得自己,總而言之,今兒這事,看來沒這麼容易收場,既然如此,那麼就索性,請鄧健幫忙,狠狠上書彈劾一封,就說這個葉春秋跑來胡言亂語,以舉人的身份,居然想擅自調動軍馬云云,反正就是要狠狠先告一狀。 壹百~萬\小!說 ·
如此一來,若是朝廷震怒,自然這葉春秋有的好受的,說不準還要追究責任,這個舉人的功名在不在還是兩說。
可若是朝廷只是申飭一下,那也無妨,反正自己已經告狀了,葉春秋就算是四處說自己壞話,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狀告,而使葉春秋報復,大家也只會覺得是葉春秋小雞肚腸。
至於鄧御史肯不肯幫忙,唐兆豐倒還是有一點底氣的,無論怎麼說,御史向來都是蒼蠅,巴不得尋個臭雞蛋呢,牽涉到的高官越大越好,至於葉春秋,而今倒也是有了名聲,彈劾他又不擔心會有人報復,而且還能藉此吸引眼球,那鄧御史,多半是求之不得。 壹 看 書 ww w看·1kanshu·c c
一封洋洋灑灑上千言的書信就這麼寫完,唐兆豐好歹也是進士出身,這文筆真是繪聲繪色,為了讓葉春秋顯得可笑,少不得添油加醋,說這葉生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說要讓海寧衛去黃水灘,又要海寧衛去黃水灘設立埋伏,最可笑的是,這個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還說倭寇必襲黃水灘云云。
每一個字,唐兆豐都是權衡好了的。
倭寇會襲擊黃水灘,這是葉春秋對錢指揮說的話,而那錢指揮把話帶到自己耳里,現在咬死了是葉春秋親口所言,之所以要把這具體的襲擊地點說出來,其實就是加深朝中諸公對於葉春秋這廝胡言亂語的成分,使大家都覺得這個小子完全瘋了。
葉春秋的陳詞濫調,當然也要一併寫進去,這個人說的話實在是可笑,整個浙江這麼多文武官員,難道就你這個小子聰明?唐兆豐描繪的越多,就越能證明這個小子有多可笑,眾人皆醉你獨醒是嗎?呵……且要看看,等彈劾上去,朝中諸公會怎樣想。
一封書信寫畢,唐兆豐鬆了口氣,總算是妥當了,那葉春秋……呵呵……什麼解元,不就是考得好嗎?老夫若不是當初馬前失蹄……又何至於如此。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不懂裝懂,老夫在都司衙門裡這麼久,還不如你一個屁大的孩子看的透?
他叫了人,命他連夜送急遞鋪,以最快速度送去南京。
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那位鄧御史,聽說葉春秋有些文名,有許多人愛讀他的詩,這鄧御史,不會恰恰很欣賞他吧,若是如此,那就麻煩了,不過……此人終究是自己的同年,總不至因為一些詩詞,就斷了與自己的交情。
他心中大定,慢吞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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